第十篇 选择话语的材料

话语职事乃为使人得生命的供应

我们要来看话语职事之材料的选择问题。一个作话语职事的人,必须非常注意话语的材料。所以选择材料,就成为极其重要的一件事,讲究也特别多。尽话语职事时,有一个基本的原则要先抓牢,就是话语乃是为叫人得生命的供应。我们的话语是要解决人的难处,或是给人制造出一种感觉和需要,而不是仅仅给人一种思想或思路。我们的话语必须供应人生命,解决人的难处,给人创造出一种的感觉,一种的需要。我们选择话语材料时,必须根据这原则。

全世界没有一种科学,或任何学说的书,比基督教的书多。特别是解经的书,实在非常多。所以,作话语职事的人若是骄傲,以为不需要从别人找材料,那就是愚昧的事。然而另一面,作话语职事的人,也有一个很大的试探,就是只会从基督教所出版的书中找材料。若是一个作话语职事的人,是靠着到书本找材料,这就表明他已经失去了话语的职事。因为没有一个话语职事,可以只倚靠书本里的材料。

话语职事的基本材料,
系根据个人所学的功课,及从主接受的负担

话语职事的基本材料,应该是根据一个人在主面前所学的功课,以及他在主面前所接受的负担。当我们学了功课,接受了负担,而要照着所学的,释放那个功课或负担时,可以去参考别人对那项功课和负担的见地、说法或例证,这自然是有帮助的。所以,我们平日能读些参考书,增广见闻,这是好的。然而,若是一个尽话语职事的人,既不学功课,也没有好好接受负担,只是到了时候,才从书本找材料,编一篇讲台信息,那么这个讲台就是堕落、无用的。讲台基本的根据,乃是我们个人所学的功课,和我们所接受的负担。一个释放话语的人,若是没有学功课,没有从主来的负担,就不应该站讲台。

为这缘故,凡是站讲台的人,都当一直在神面前学功课,无论在大事或小事上,都学习接受神的对付。此外,还要学习接受负担,传福音接受负担,讲造就、建造的道也接受负担;总要不断地接受负担。虽然弟兄姊妹热心爱主,但是建造的光景至今仍然很缺,仍需要我们接受负担,带领弟兄姊妹有一个感觉,觉得需要建造。我们在神面前,要接受这个负担,而后借着话语,来释放我们的负担。

不可骄傲,要注意存心

当我们讲台材料的根源对了之后,还要注意不可骄傲。在你要释放话语时,你若是骄傲到一个地步,以为你所有的超过别人,比任何人的都高、都好,你就是最愚昧的。千万记得,即使我们的材料比别人好,若能参考别人的,也是能增广见闻,加深我们话语的感觉。所以,当我们选择材料时,一面要看有没有根据我们所学的功课,和所接受的负担;一面要注意我们的存心,绝不可以骄傲。

一个站讲台的人若是什么都没有可讲的,必须从书本找材料、找题目,他这个讲台就不只是堕落的,更是犯罪的讲台。一个人没有学功课,或者说没有经历,没有负担,就在讲台上释放话语,那是得罪神的,是犯了随便说话的罪。任何讲台,都必须是站讲台之人自己经历过、学习过,并且在负担里释放出来的;这乃是讲台的基本根据。有了这些根据,在释放话语时,还要注意不可骄傲,并要学习参考别人的。比方几年前,我们读到一本书,是讲到这一类事的,我们就不妨把那本书再拿来看一看。然而这时,我们的存心和态度是参考的,是从别人得到触类旁通的帮助,而不是全盘去摘录、撷取;这样的态度和存心才是对的。

材料要活,但不新奇

再者,我们还需要抓住一个原则。当我们去找材料时,必须找活的材料,而不是死的材料。有的人会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去找死的材料?那是因为站讲台的人常受一个试探,喜欢新奇,与众不同,所以容易标新立异,而失去生命的味道。所以,预备讲台时,要绝对避免新奇,不要存心讲新奇的道,乃要叫你的讲台是活的,有生命供应的。以重生为题,虽然别人可能讲过一两百遍了,我们还得继续的讲。虽然重生是个老题目,一点也不新奇,但我们仍可以用活的材料,把重生讲得有供应、有味道。若是讲台只是一味的给人新奇的故事,而不顾到生命的供应,那不过像说书给人听,圣徒听了笑笑就是了。这是得罪主的事。

要避免解经

寻找讲台的材料时,最好避免解经。圣经不是一本容易的书,讲圣经不会有多少难处,但若要去解经,就会遇到难处;因为讲经和解经不同。我们可以借着一些话,释放一篇信息,比方引用“我们若忽略了这么大的救恩,怎能逃罪”,(来二3,)使人宝贵救恩;这是讲经。然而,若要解释这里的“救恩”到底是指什么说的,“忽略”是什么意思,“逃罪”又是指什么说的,这乃是解经的问题。所有站讲台的人,都要尽力避免解经;可以讲,但不要解。

解经是个严肃的问题,所以当你去寻找材料时,要尽力避免解经的东西。所有解经的材料,生命的供应很少;同时,很容易落到错误的断案里。严格说,解经是教师的事;作教师是个很大的恩赐,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恩赐。圣经里的话,处处都可借以用来讲道;但你若要在讲台上解经,就会把自己陷入一个非常麻烦的境地。所以,要尽力避免选择解经的材料。

解经的材料大多只给人知识,而没有多少生命的供应;并且解经的解法,种类太多。同样一处圣经,历代便有许多不同的解法;这很容易叫青年弟兄姊妹受试探。我年轻时,曾读到一本讲但以理书的书,里面说到七十个七。那真是不得了,在当时的基督教里,恐怕这本书是最好的。于是,我立刻把书里的内容讲给别人听。后来,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这样作法真像愚昧人,因为七十个七至少有几十种不同的讲法,并且都相当有道理。所以,解经实在是一件相当严肃的事,盼望我们非到不得已,否则总要尽力避免解经。

历代讲道多是借用圣经,像宋尚节借用“血漏”,讲了一篇血漏的道;他一点也没有解那一段圣经。我们要尽力不去找解经的材料,也要尽力不去解经。然而若是必要,必须有圣经的根据时,就需要解经;解经是为着应付圣经根据的需要。我们要在真实根据的范围内解经,不要越过那个范围;我们若越过解经需要的范围,那个讲台定规是死的。我们必须抓牢这个基本原则,就是讲台必须是活的。我们要一个讲台活,就不能讲空洞的道,所以不能只是解经。

我们在讲台上所以要解一处圣经,是因为要给人这处圣经的东西,因而从圣经里找出一个根据,给人看见那个东西。所以,只要能应付那个需要就够了,不需要再多作解释。再者,我们若是引用太多别人解经的材料,会叫圣徒中间因着不同的见解,产生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我初读圣经时,大部分的工夫都用在预言上,并且读了不少参考书。在马太二十四章里,主耶稣说到两个女人在磨坊推磨,取去一个,撇下一个。(41。)竟然有人说,撇下的那个是最好的。这是弟兄会里一位解经权威说的,他说撇下的是最好的。这就给我们看见,人解经的意见,相左到什么地步。撇下的怎么可能是最好的呢?他却滔滔不绝的发表了许多的理由。我们认为取去的是最好的,他却看撇下的是最好的。所以,在解经的事上,我们若是不会分辨,就会被许多古里古怪的说法误引。

基督教里的书很多,站讲台的人常会遇到一个试探,就是需要去翻别人的书,但却常碰到不准确的解经。以慕安得烈弟兄那样认识内里交通的人为例,他的解经也不一定完全准确。在属灵经历上我们能倚靠他,但在解经上不一定能倚靠他。

史百克弟兄在台湾讲道时,曾说过没有新耶路撒冷这个东西。这是史弟兄越过了他的分,来涉及解经。这个解经,我们是不能接受的。虽然我们注重史弟兄所说属灵的点,但我们不能跟随他的解经。如果没有新耶路撒冷,我们这些得救的人将来在哪里?这是一个大的解经问题。所以在解经的事上,我们一直很留心。一般而言,当我们在选择材料时,讲经的材料通常没有多少危险,但一摸到解经的材料,若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就不要接受;没有十分的需要,也不要去解。

历代一些属灵的人,在解经上不犯错是很难的。例如慕安得烈、史百克弟兄、甚至宾路易师母,他们在解经上都犯了很大的错。十一、二世纪的圣洁派,他们在属灵的经历上相当好,但在解经上差得远。余慈度姊妹是相当属灵,相当有能力的人,但在解经上也有不准确之处。她说得救了不表示重生,所以许多得救的人,还需要悔改以重生。这些人虽然相当属灵,但在解经上却都有难处。所以,我们选材料时,要一直避免解经的问题。所有摸到解经的,最好不选。除非真有需要,并且有把握。若是没有需要,也没有把握,最好不选解经的材料。

避免将讲台变成一种教材、学科

选材料的根据和原则,就是要供应人生命,解决人的难处,并在人里面制造感觉,创造需要;这乃是基本的。以现在青年聚会的材料而言,实在很难叫人认同。我们需要看见一件事,就是讲台有时的确需要有教育性,但我们要避免把讲台弄成一种学科。比方所谓的主日学,就成了一门学科。一年五十二周,五十二个题目;这是一门学科。即使一个孩子,一年五十二周,五十二题的主日学都参加了,他里面属灵的份量、福音的内涵、生命的经历,却不一定有所得。

以我自己为例,我自幼就在基督教的小学里。在主日学中,我总是名列前茅,并且是主日学的小助教。然而,主日学并没有叫我得着一点东西。所以,我曾经说,我们必须要把儿童主日学聚会的“学”字拿掉。我们不要主日学,只要儿童聚会。我们不要给儿童一个观念,主日学是一个课程,是要他们去背、去记。我们要给他们一个感觉,每一次来,里面都觉得被摸着,有供应。所以,我们的儿童聚会,应当重在使儿童成为敬虔的少年人,活在主面前。无论是关乎作人的,或是有关敬畏神,有关救恩的,我们只需要给他们一点印象,这对他们就是帮助。

有一次在马尼拉,我听见儿童聚会讲到参孙爱大利拉的故事。我便问这是怎么编的,他们告诉我,因为那时马尼拉几个电影院,都在上演参孙爱大利拉的故事。这种选材基本的错误,是路不对了。我们不能今天对儿童讲撒母耳,明天讲大卫,再一天讲扫罗,讲彼得;然后还印了一堆纲要,要他们背诵、考试。这是没有用的,这是错的路。我们带领儿童,需要花工夫去摸他们的感觉。

以慕迪的儿童聚会为例,虽像主日学,但慕迪并不作主日学;他对人的灵魂非常有负担。有一次他教主日学时,约了一个小女孩参加,那个小女孩答应了,却没有来。几天后,慕迪在街上遇见她,她一见慕迪拔腿就跑,后来跑进一家酒店,躲到床底下。慕迪一路追进酒店,把她从床底下带出来。之后,小女孩只得去参加主日儿童聚会。我们对待孩子,若都像慕迪那样有负担,就成功了。我们需要注意这个,其他的都是附属的。

我们不能每次都像小学教员一样,给孩子们上课。今天来了八十个儿童,就分四班,一上课就问:“上周教什么?好,教大卫。大卫是什么人?”儿童们回答:“大卫是一个合乎神心意的人。”“大卫作王四十年。”我们就说,“很好,一百分。”我们若这样作,就是死亡的工作;这样的儿童聚会应当关掉。然而直到今天,台北的儿童聚会仍有这个味道。

我们需要找活的材料。或许我们都不讲属灵的事,只讲爱兄弟姊妹,然后稍微说到一点神的爱,神创造人,叫人里面有一颗爱的心。我们不必对孩子们讲属灵的爱,就讲这个天然的爱,给他们一个感觉,人里面的爱是从神来的,他们回家后,必须爱自己的兄弟姊妹。如此,他们在家里只要一不爱兄弟姊妹,就会觉得这是一个罪。到了下次聚会,就可以讲孝顺父母,要他们听父母的话。这样的讲台就是活的;但这不是说圣经故事不可以用。比方说到兄弟姊妹相爱时,可以引用圣经里的故事;这不像一个学科,乃是活的应用。

对于青年弟兄姊妹,原则也是如此。作青年工作的弟兄姊妹,必须有一个负担,在青年人身上,不在乎造就聚会;若是靠造就聚会,定规是失败的。一九四六至四八年间,在上海的青年工作,并没有多少青年聚会,甚至连青年聚会这个名称都没有。当时是出于一种负担,在一个一个的人身上作一点,是由一个一个人作出去的。可惜现在的大专特会,好像还是脱不开学科的作法。所有学习为主说话的人,务要操练一个基本的功课,就是我们的讲台虽带有教育性,但不能是学科的。不要弄一套学科,今天上这一课,明天上下一课,后天再来上一课。这是死的教法,在人里面不会让人活。

所有站讲台的人,都要接受负担,在一个个青年人身上花工夫。借着祷告,和各样的作法,把他们带到一个地步,让主得着他们;而不是一直教导他们说,亚当如何,亚伯如何,以诺和亚伯拉罕又如何等。这些东西他们这周背过,下周什么都忘了;所以,不要这样教导他们,那是无用的。我们要摸着他们的感觉,叫他们永远无法忘记。那些动人头脑,叫人一直背诵的,不过是死的字句,无须太注意。另一面,也不要太在乎来了多少人,倒要学习一点活的功课,有活的经历,并接受活的负担,在青年弟兄姊妹身上花工夫。我们要作点火的工作,借着他们作火把,使他们再去点燃别人。这才是作一个活的工。

要学习摸人深处的感觉

同样原则,讲台必须避免学科式的讲法。比方,我们读约翰一章时,若是按着大纲目、小纲目,逐纲逐目的教导,就完全失败了。读纲目固然不错,但更重要的是要学习摸人的感觉。我们若是太注意要求圣徒记那些纲目,他们不一定能记得那么多;就算记得,若是没有摸着,很快就会忘记。服事讲台的弟兄们可以多说一点,但首要的是要给人活的东西,摸着人里头的故事。这样,当人回去时,即使纲目忘了,也还有一些扎实的东西留在他们里面。

再者,我们要学习,不要把训练的东西,搬到聚会里去用。训练是另一种性质;我们不能对待弟兄姊妹,像受训学员一样。这完全是不同性质的事。弟兄姊妹来聚会,纲目、章节可能都忘了,但是有一个感觉被摸着了,这才是最重要的。有的人被摸着后,回家不能不祷告;有的不能不对付罪,有的不能不传福音。这样的讲台就是活的,才是有供应的。好比牛排的肉是附在骨头上的,但我们给人吃的时候,不是要给人太多的骨头,而是要给人吃肉。我们都承认纲目是重要的,因为所有能摸着人感觉的,都在纲目上。然而,当我们给人吃的时候,不是要给人太多的“骨头”,而要给人“肉”;因为少有人能把骨头吃下去。这是一个大问题。

所以我们要学习,所使用的材料是能摸人感觉的,好叫弟兄姊妹听了道之后,即使没有听懂太多,也有一个东西确实摸着了他们。这就是厉害的讲台。一个厉害的讲台,就是条理清楚,内容丰富,但是给人的时候,并不重在条理,而是重在摸人深处的感觉。

目前我们有一个沉重的负担,不是个人的力量所能胜任的,就是我们讲台的话语太弱。无论是主日上午的聚会、周中的聚会,或是分家的聚会、青少年的聚会、甚至儿童聚会,讲台的话语都有问题,都太弱了。所以,圣徒中间一片软弱的情形。话语弱主要是因为话语死;话语一死,便叫整个供应弱下去。因此,凡是站讲台的弟兄们,都必须认真找出一条路,使我们的话语不讲死的东西,使我们的讲台能够有活的供应。这基本上需要我们拒绝世界上学科的讲法,不能用呆板的教育性纲要。属灵的生命需要教育,但不是呆板的;所以我们要尽力避免学科的东西。不要给弟兄姊妹功课,却要一直摸他们的感觉,借这感觉把扎实的东西种到他们里面。

我们的讲台、话语,若没有这个本事,就表示我们根本没有服事讲台的本事。若是我们有服事讲台的本事,无论我们说话结巴也罢,流利也罢,弟兄姊妹喜欢我们也好,不喜欢也好,我们只要讲了几十分钟之后,总归摸着人的感觉,给人生命的供应。

召会迫切需要借着话语职事,来作建造的工作

现在我们来到一个关键的时刻,就是迫切需要建造。今天我们若仅仅传福音救一些灵魂,然后给他们一点造就,再救一些人,再给他们一点造就;这不过如同其他基督教团体所作的一样,他们一百年来就是作这个工作。如此结果,乃是没有建造,没有神的居所。然而,若是一个人在高雄被建造后,无论他以后是离开高雄,到了花莲,或到台南,他仍是一个被建造的人。虽然他离开了高雄,他并没有离开那个建造,他仍是那个属灵房屋的一部分;这并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无论他到了那里,他都是一个被建造的人;他在宇宙中,在基督的身体里,乃是被建造的人;他在神宇宙那一个独一的建造上,乃是个被建造的人。他和一个平常得救的人不同,和一个平常属灵的人不同,他乃是一个被建造过的人。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到处是神的居所;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到处尽肢体的功用。

神今天在地上需要这样一班人;现在急需这一个建造的工作。然而,要作这个工作,治理是需要的,而话语职事比治理更需要;话语第一,治理第二。现在我们感觉最贫穷的,是我们的话语;这是严重的问题。我们各地的贫穷、软弱、下沉、冷淡、死沉、肤浅,原因都在于话语不够;其次,才是治理。所以,凡是常常站讲台的弟兄们,都必须把这件事看得严重,在神面前拼命学习话语的功课,而不能倚老卖老。千万不要以为自己讲道的年日已经很久,现在只要题目一来,就能立刻把笔记、书本,一起拼凑起来,成为一篇讲台信息。这虽然便当,却是没有价值、没有果效的,不能摸着人里头的故事,也不能一针见血。

我们需要学一个本事,除非弟兄姊妹不来听道,若是来听,我们总归要给人一些“麻烦”。或许我们讲的题目他们可以忘记,内容可以没听见多少,但是他们里面却被摸了一下,像蚊虫叮人一样,被叮了一口。结果,他们回去之后不能安稳,因为里面一直有搅扰,有一个东西打到他们里头了。

姊妹们在看望的事上,也要学这个本事。原则是一样的,不要到人那里,只讲些老生常谈的事,问人读经了没有啊?有没有祷告啊?结果问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千万不要这样“死”,要活一点,要学些本事。虽然我们可能一点都没有和人谈到属灵的事,但不知不觉属灵的针却打进去了。虽然我们与人所谈的,是他所爱的世界,但谈到末了,他被我们“叮了一口”,不安稳了,受搅扰了。我们要学这一个。

话语职事和事奉必须有活的配搭

我们必须借着祷告、考量,和一同服事的人有交通,研究在讲台上要说什么。约在一九四○到一九四三年间,我在北方服事,那时我一直挂念一位弟兄,心中常想这个人怎么办。有时,我在讲台上负担来了,就说到这一位弟兄需要有人去看望。弟兄姊妹们听见,就领受负担去看望他。然而现在,弟兄们个个都想讲些别出心裁的东西,好能一鸣惊人;所以也就不在乎有没有负担。这实在算不得事奉。

可惜,那些在北方的弟兄们,大多没有从大陆出来。当时的那些道,篇篇都是应付实际需要的,并不是随便编出来的。那时圣徒们出去看望弟兄姊妹,都会回来作回报;在周一早上,从八点交通到下午三点,都是交通弟兄姊妹的光景,有时甚至为他们禁食祷告。所以,众人学了很多功课,都在研究召会中有难处的人,研究那些难处该怎么办。常常我们一出去看望,人就活了。所以,我们的讲台和看望,是一直合作的,并且不是商量的合作,而是自然的合作。这才叫作配搭,是实实在在的配搭。

那时召会聚会的讲台是活的,每个来到聚会里的弟兄姊妹也都是活的。许多弟兄姊妹都希奇,为什么今天讲台所释放的正是他们所需要的。每一次到聚会里,总归解决他们的难处;那个话语就碰着他们的难处,摸着他们的深处,解决他们的问题,供应他们的需要,那的确是活的话。几乎有两年的光景,整年都是如此。这是因为事奉的人,都在那里寻找活的话,而不是墨守成规,一定要讲什么;也不是散漫无章,随意讲说。无论我们到那里,只要给召会一个带领,都是活的。

在已过将近三十年里,在话语职事的供应中,配合最好的,就是一九四○到一九四三年间。直到今日,仍没有恢复那个光景。那时聚会和话语的讲台,事奉和话语职事的配合,真是一个活的配搭。那时没有今天这么多的印刷,也没有这么多的安排,但却都是活的。

结语

总之,我们不能在自己里面作个人的人,乃要一直以别人为倚靠,和别人相依为命,与别人一同配搭事奉。在一切事奉上不要用死的规条,不要讲死的道,乃要研究活的路,并要厉害的学功课,接受负担,了解人的需要,知道人在那里有难处,小孩子在那里有难处,少年人在那里有难处,老年人在那里有难处。然后根据这个,就能讲一篇道摸着老年人的心,摸着青年人的心,摸着作母亲的心,摸着作儿女的心。虽然一篇道全体都来听,但这篇道摸着了所有的人。召会就是需要这样活的话,来带进活的光景。

现今我们处处碰见死亡,儿童聚会是死的作法,青年聚会是死的字句道理,主日聚会是死的规条。这些都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主的工作和召会所以受到很大的亏损,主要责任都系在我们这些站讲台的人身上。对于儿童、青年人、年长的,或是对于作母亲的、在职的,话语供应的关系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