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经：罗马书一章九节，六章四节，七章六节，八章二节，四节，十二章十一节，约翰福音五章三十九至四十节。
神在旧约是给人图样，因此旧约满了预表与预像；而后到了新约，神便给人清楚的话语，对人明言的述说。然而，犹太人的领会跟不上，不晓得旧约仅仅是个图样，需要新约的明言把实际带来；所以犹太人只有图样，没有明言，只要旧约，不要新约；这成为他们极大的难处。因为任何事物，若是光有图样，没有明言带进实际，图样就是空洞的；无形中，空洞的图样就渐渐变成规条。旧约图样中那许多条文，条条都描绘新约中的事实，却因没有明言带来的实际，条条都成了规条。
圣经里所说的规条，就是图样的每一笔，若是有明言带来的实际，图样的每一笔就不是规条；若是没有明言所带来的实际，人看见图样的每一笔，便照着行而遵守，就条条都是规条。譬如，我画个耳朵，实际上不是真耳朵；我画一个鼻子，实际上不是真鼻子；我画两只眼睛、两只手臂，其实都不是真的眼睛或手臂，都是图样。因此每一笔都是空的，也都是死的。这些图样没有实际，也没有生命。所以整本旧约，若没有新约带来的实际，就全是虚空，全是死亡。因为没有实际，没有生命，没有灵，那些图样都成了规条。
约翰五章三十九至四十节给我们看见这个原则。在三十九节，主对犹太人说，“你们查考圣经，因你们以为其中有永远的生命。”那些犹太人以为或相信，圣经中有永远的生命。这个想法一面是对的，一面并不对。圣经中有生命的图样，却没有生命的实际，因此主耶稣接着说，“为我作见证的就是这经。”见证可以领会成描绘；主的意思是：“描绘我的就是这经。”可是，主在四十节接着说，“然而你们不肯到我这里来得生命。”犹太人查考圣经，以为其中有永远的生命，但圣经不过是主的描绘。所以，主要他们照着这个图样，就是这本圣经，到主这里来得生命。三十九节里的圣经，是指旧约；四十节说到主这里来，是指新约。整本新约就是基督。人查考圣经，以为其中有永远的生命；圣经里的确有永远的生命，因为这本圣经乃是主的描绘、描写和见证。然而，人若光查考圣经，却不到主这里来，就不过是得着图样，并没有得着生命的实际。
我们要看见一个原则，不只旧约圣经是一个描绘、图画，连新约圣经也可能仅仅成了基督的一个描绘、图画，而不是生命的实际。在我们身上，也可能会犯和犹太人同样的错，就是只查考圣经，却不肯到主这里来得生命。我们知道，查考圣经就是把圣经打开，用眼睛看，用口读，用头脑领会，用心欣赏。这是对的，是好的，也是应该的；但若仅仅停在了解明白，看见亮光，而没有到主这里来得生命，就还缺一步。
从一九六六年起，主就带领我们深深了解祷读圣经的需要。我们读圣经，若仅仅停在阅读、思想、了解、领会，那就只能得着图样。因此，我们需要祷读，不光是用眼睛看，用头脑领会，用心接受，更是用灵到主这里来，用我们的灵碰着主。
比方，对于电，科学家说明和讲解得非常清楚。人可以阅读并研究电学，把电学都读懂了，但若不把电器接上电，或者不打开开关，还是得不着电。人查考电学的书，却不肯接受电，就得不着电。同样，圣经里虽然讲到生命，但圣经仅仅是说明生命，人还得直接到基督这里得生命。
当主耶稣说这话时，祂正站在犹太宗教徒面前。表面看，那些犹太人很容易到主那里，他们应该说，“主啊，我们现在了解，旧约不过是图画，你才是旧约的实际。所以，我们不要只懂图画，还要到你这里敬拜你。你是主，你是神。我们要像彼得、约翰、安得烈那样，天天接触你，跟随你，与你同行。”实在说，连彼得、约翰跟随主三年半，都还没有得着生命，因为那时主没有进到他们里面。在那三年半，彼得、约翰天天跟随主，只是图画，只是描绘。他们天天与主同行，是在外面模仿；主画一笔，他们也画一笔；主怎么走，他们也怎么走；主上到高山，他们也跟着上高山。然而，他们无论怎样与主在一起，主耶稣都没有进到他们里面。主仍旧是主，他们仍旧是他们，主还没有作他们的生命。
即便门徒跟随主三年半，那也是一个图样。直到有一天，主对他们说，“我要求父，祂必赐给你们另一位保惠师，叫祂永远与你们同在，就是实际的灵，…你们却认识祂，因祂与你们同住，且要在你们里面。…我活着，你们也要活着。…我在我父里面，你们在我里面，我也在你们里面。”（约十四16～20。）主的意思是，祂要去为门徒成全一些事，叫门徒得益处。主乃是要去死而复活，换一个方式再来；那时主就不仅能来到门徒中间，还能进到他们里面。到那一天，他们就知道，主在他们里面，他们在主里面；主活着，他们也要活着；并且主在他们里面活着，他们也在主里面活着。这就不再是图样，而是实际、生命和灵。
主复活当天晚上，来到门徒中间；但是祂的来很特别。一面，门徒看得见祂，甚至摸得着祂。另一面，祂的来完全是灵的来，因为门徒所在的那个屋子，门都关了，主竟然进得来。（二十19。）按理说，门既没有开，人应该进不来，只有人看不见的灵能进来。主一面不受门的限制，另一面却能给门徒看见，甚至给他们摸着，（20，）这在科学上讲不通。门都关了，祂能自由进来；但祂又是有形有体，能把手和肋旁指给门徒看。这真是奇妙。
主复活后，作为赐生命的灵而来。祂是灵，并且向门徒吹了一口气，说，“你们受圣灵。”（22。）这句话比创世记一章一节大多了。创世记一章一节说，“起初神创造诸天与地。”犹太人看这句话是圣经的头一句话，也是全宇宙最大的一句话。然而对我们来说，最大的一句乃是约翰二十章二十二节：“就向他们吹入一口气，说，你们受圣灵。”这句话的大，是在于创造的主，竟然进入祂所创造的人里面。神创造人，固然是大事；但神把祂自己吹到人里面，是更大的事。
在创造里，神用地上的尘土塑造了一个人；（创二7；）若是神不把生命之气吹进这块尘土里面，这块尘土就没有什么意义。所以神造人，重要的是把生命之气吹进人鼻孔里，使人活起来。然而，即便是神创造人这件事，也只是图画。实际乃是在主耶稣复活那天晚上，主进到门徒所在的房子，房子里有许多块尘土；彼得在，约翰在，或许马利亚也在，他们都是尘土。主耶稣向他们吹入一口气，说，“你们受圣灵。”这句话太大了，因为这件事乃是实际。
今天我们都知道，这位圣灵就是三而一的神最终的显出。三一神经过创造、成为肉体、在地上生活三十三年半、死而复活、升天再降下，终极的显出就是圣灵。这终极的显出，是为了使神进到人里面。主耶稣说，“我去是与你们有益的。因为我若不去，保惠师就不到你们这里来；我若去，就差祂到你们这里来。”（十六7。）灵来了，主就进入你我里面；这时神与人联结，图画变为实际。这样，凡旧约十条诫命里所要求的，人都有了；有爱，有光，有圣，有义。凡旧约圣经里所描绘的一笔一画，其实际都在这灵里。
三一神经过一段又一段的历程，祂创造，而后经过成为肉体，在拿撒勒人耶稣里面，走过三十三年半的人生。祂出来传道三年半，然后上十字架，进到死里。祂在死里停留三天，尝到死味，征服死，胜过死；然后祂从死里出来，复活了。这一段一段的经历，都是祂所经过的过程，使祂成为那灵。就像一颗西瓜被带到厨房，经过一些手续再拿出来，成为一杯一杯可口的西瓜汁。西瓜汁就是那颗西瓜，只不过是经过手续后的西瓜。西瓜若不经过手续，就无法变得如此便利，让人很容易喝进去。这位三一神经过种种手续，成为那灵；所以在主复活那晚，祂来向门徒吹一口气，说，“你们受圣灵。”借此，神与人就联合为一。
我们要看见，若没有那灵进入我们里面，任何办法、说法、信息、教导或操练，都是规条，都是虚空，都是死亡。三十多年前在北方烟台，有些很爱主的姊妹读完“馨香的没药”这本盖恩夫人的传记，就想作今日的盖恩夫人。她们有人开始学着慢慢走路，慢慢坐下，慢慢起身，慢慢讲话。不光姊妹们如此，弟兄们也跟着学；那真是照葫芦画瓢。然而，无论画得像不像，都只是图样。画得不像，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即使画得像，也不过是一只假的人工虎，因为没有虎的生命。
天主教里有一本书，据说很能帮助人蒙恩，就是肯培多马（Thomas a Kempis）写的“师主篇”，也称作“效法基督”。我读过一点，不能说没有得帮助，但是后来主给我看见，无论师主也罢，效法基督也罢，都是模仿；这本书里所说的，有百分之七十都是人工。主耶稣在约翰五章已经说得相当清楚：“你们查考圣经，…然而你们不肯到我这里来得生命。”（39～40。）先不论盖恩夫人或肯培多马的著作，即使是圣经本身，人若光读而不接触基督，也只是模仿，并不能得着生命。
多年来，我常有一个疑问，就是圣经上所说的话，为什么用到人身上往往不灵？圣经的预言在历史上都灵，都应验，但说到圣别、得胜、胜过罪，在人身上几乎都不灵。例如圣经说，“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旧事已过，看哪，都变成新的了。”（林后五17。）然而在我们身上，没有多少日子是旧造过去，一切都变成新的。这真是令人不解。
我从年轻得救后就爱慕圣经，爱读属灵书报。凡我认为好的属灵书报，都尽所能的买来读。关于如何祷告、如何圣洁、圣洁之路、圣洁指南等，我都买来读。读的时候很受感动，觉得真好，但过些日子就不灵了。圣经说，“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加二20。）我得救不到两三个月，就读到一本属灵书报，说到与基督同死；但事实上，我一点都死不了。所以，我又去找书报读，读到一位中国本土传道人在某期刊里写道：这个死正如古人说的“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意思是要把从前的一切看作已经逝去。这个传道人把古人的哲理和圣经混杂在一起。后来我读到那分刊物第二期，里面有倪弟兄的文章。那时不仅倪弟兄讲，也有别人讲，要“算”自己死。（罗六11。）倪弟兄甚至把宣信（A. B. Simpson）所写的一首诗歌翻成中文：“主曾赐给我们一个小字，…就是算自己向罪真是死，…我们当算，…我们当算，不当感觉；只要我们真的肯算，神要使成的确。”（暂编本诗歌一五三首。）我跟着算了很久，但还是不灵。这给我们看见，什么作法都不灵，都是图样；连宣信所教导的“当算”，也是个图样。
那么如何才不是图样呢？这位三而一的神经过一切手续成了那灵，那灵来了，一切才有实际。没有那灵，一切都只是图样，没有实际。在一九五三、五四年的训练里，我曾一题一题的讲到灵命的事。以后出版了两本书，分别是“生命的认识”与“生命的经历”。许多人宝贵这两本书；然而，我要对你们说，若是你们不接触那灵，就算你们照这两本书去操练，再操练，操练了几十遍，还是图画，是照葫芦画瓢。不是把圣经读熟了，就有生命；不是把盖恩夫人模仿得很像，就是生命；也不是都照着“生命的经历”一书去作，就有生命。真实的生命乃是灵自己；我们非碰着灵，非接触灵不可。任何学说、描绘、指引，都不能代替这灵。
在属灵的事上，千万不能卖老。不能说我有七十五年呼吸的老经验，就可以休息一下，暂时停止呼吸。呼吸不能休息，七十五岁的人和刚出生的婴孩一样，不呼吸马上断气。无论是老经验或是初生的，都得呼吸，用呼吸器官接触新鲜空气，不然就没有生命。在操练灵的事上也是如此。
有一年，我们在美国有了难处，少数人因此受到影响。后来我进到主面前，安静下来，主就指给我看，这个难处的发生，是因为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讲太多却没有时时接触主。主对我说，“你们有道却没有我，有亮光却没有灵，有启示却没有生命。”我们也许会辩解说，我们是活在生命中；然而，那只是我们习惯的生活方式。在召会里，我们有一套过召会生活的方式，但那还不是真正活出来的生命。我们在主恢复中的召会，虽然一直这样聚会、生活，既不去看电影，也不去作这作那，却不是时时刻刻活在灵中接触主，时时刻刻与主成为一灵。
我们口里说主是我们的生命，但在一天二十四小时当中，恐怕有二十二小时都是离开生命。有一天，我很严格的算过，一天二十四小时，减去八小时睡眠，在剩下的十六小时内，若有一小时半绝对活在主里面，与主合一，那就是头等的基督徒了。召会中的圣徒都爱主，清心追求主，但在一天当中，除了睡觉八小时，剩下的十六小时里，吃饭、穿衣、讲话、待人、办事，其中有多少时间是与主联成一灵？这样一算，我们就只能低下头说，“主啊，我今天过的召会生活，实在不过是一种召会生活的方式，只是画图样，里面没有生命。”
我们天天在召会中聚会，不料聚了多年之后，这种聚会成了模子，把我们模成今天这个光景。我们爱主，爱召会，所以主不喜欢的事，我们都不摸。然而我们要知道，我们不摸主所不喜欢的事，也只是个方式，并不是生命；画出来的老虎，无论多像，都只是图画，没有生命。
曾有一个在美国受教育的中国基督徒告诉我，美国女孩一定擦口红，我听了也不能不信。以后我到美国开工，主得着许多清心爱祂的人；但这些进到召会生活中的姊妹们，都被主摸着，不只不擦口红，连胭脂也不抹。现在只要新来的人一进到我们的聚会中，就会发现姊妹们脸上都没有胭脂。我承认这是主喜悦的事，但我们需要看见，这还不是主自己。爱主是一件事，把主活出来又是一件事。人爱主，所以不去电影院，不抹口红，不讲究时髦，这个不要，那个也不要；这固然是好，是主所喜悦的，但这还不是主自己。原则上，这和犹太教一样。犹太教的人敬畏神，所以不作这，不作那；我们敬畏神，所以也不这样作，不那样作。犹太教的人敬畏神，在生活里却没有神，我们也可能如此。
你我都要看见，并不是生活面面都合乎圣经，就是满了神；那些不过是图画。神乃是灵，你我今天的生活不该仅仅是某种方式。我们要的不是画的老虎，而是真的老虎；我们不要方式，而要实际。“真老虎”就是三而一的神，经过种种过程，成了赐生命的灵，使我们和祂联为一灵，能时时接触祂，与祂不分离。主是我们的生命，说出我们不能与祂脱节，我们与祂之间乃是生命的关系；我们没有一秒钟能离开生命，一离开就立即死亡。主是我们的生命，我们是祂的生活；我们一不与祂接触，一切都变成宗教、仪式。
中国人很讲究涵养，老人家历经风霜挫折，最后磨出了涵养，想发脾气也没有脾气可发；我们在召会中聚会久了，也都有涵养。然而，涵养不是基督。召会是最好的炼人炉，但无论怎么炼，都不是基督。恐怕我们学十字架功课，学到最后都成了涵养。四十多年前，我没有多少涵养，但今天我的涵养不少。多年学十字架的功课，把我的三棱六角都快磨光了，爱发脾气、着急的习惯，也都对付得差不多了。然而，这不是基督，反而在原则上近乎禁欲主义。基督是灵；若是我有基督，与基督联为一灵，并活在那灵里，就不需要涵养。我们的属灵字典里没有涵养，换句话说，没有自我修行。
保罗所以写歌罗西书，是因为歌罗西是犹太宗教和希腊文化汇合的地方。希腊和犹太汇合的文化，进到了召会里，代替了基督。所以，歌罗西书是一本专专对付文化的书；文化是基督的代替。甚至我们现在过召会生活的方式也都是一种文化；我们是最有文化的人，但文化不是基督，反而是基督的仇敌。
基督就是那灵；（约十四17～18；）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林前十五45下；）主就是那灵；（林后三17；）主这灵与我们的灵同在；（提后四22；）我们和祂一同钉死，一同埋葬，也一同复活，叫我们在生命的新样中生活行动。（罗六4。）这是我们的生活。至于我们的事奉，罗马七章六节说到我们是“在灵的新样里服事，不在字句的旧样里”。凡没有灵的都是字句。灵是新人的，字句是旧人的；字句是模仿、照旧，灵是天天新。我们的生活应该是在生命的新样中，事奉应该在灵的新样里。并且，圣经没有要我们照着其中的教训而行，乃是要我们照着灵，不照着肉体。（罗八4。）照着灵，就是在灵中与主成为一灵；无论说话、作事、待人都照着灵。换句话说，我们和主这生命之灵的联结不中断，就能活出一种主所要的生活；不是方式，乃是生活，并且是发自内里活出来的。我们的生活和事奉都该如此。
神所要的，不是这样作，那样作；也不是这样事奉，那样事奉。神所要的，是祂自己从我们里面活出来。一只真老虎，活出来当然是一只老虎。圣经乃是一幅图样，让我们对照着看，到底我们活得像不像“老虎”，而不是叫我们照着作。照图样作出来的，不是真的；真老虎是老虎的生命活出来，真基督徒是基督活出来。遵守圣经是一件事，活出基督是另一件事，二者有很大的分别。
我们在召会生活中的人，“画老虎”画很久了，所以画得都很像。青年弟兄站讲台，信息都相当强；但实在说，那些信息都是在画老虎，因为他们没有活出多少“老虎”。一篇一篇的讲台都是画基督，虽然画得越来越像，但是我们都得看见，像基督还不是基督，乃需要活出基督。活出基督不是道理，不是这样说，也不是那样作；活出基督乃是与主成为一灵。林前六章十七节说，“但与主联合的，便是与主成为一灵。”所以我们的生活行动要照着灵。主是包罗万有的灵，今天就与我们的灵同在；我们要把祂这灵活出来。我们若摸着属灵的窍，知道怎样把心思置于灵，把全人调回灵里，从灵里说话行事，这样无论遇到什么景况，从我们里面出来的就是基督。在灵里是另一个天下；从灵里活出来的，才是基督。这样，你们再去站讲台，就不再是画基督，乃是真正把基督供应出来。
神今天要的不是外面的方式，乃是祂自己从你我身上活出来。祂没有要我们不发脾气或发脾气，祂也没有要我们不抹口红或抹口红；祂什么都不要，乃要基督活出来。我们今天所以这样活，不是因为规条，乃是因着基督在我们里面活，我们活着就是基督。真老虎一定像老虎的样；凡基督活出来的，一定符合圣经描绘的样，因为圣经的图画是正确的。
今天难得有一个人，活出来能百分百和圣经的图画相合，因为我们的变化还没有达到完全。尽管我们这个不作，那个不作，但许多时候我们还是凭天然人活着。我们的爱或恨、骄傲或谦卑、发怒或温和，都在天然里。甚至有人受过十字架的破碎，还是很天然，还不一定是基督。
当时在罗马帝国被钉十字架的，不仅有基督，还有许多犯人土匪。乃必须是基督，才是基督的十字架；必须是基督，神的生命才能从我们灵里活出来。从我们灵里活出来的，才是基督。当然，人需要接受十字架的破碎，基督才能活出。然而我们也要知道，十字架的破碎是一件事，基督活出来又是一件事。人可能被十字架破碎，却没有基督的活出，因为基督的活出是属于复活，属于灵，不是因为十字架的本身。
你们切切不要注意任何作法，因为唯有从灵里出来的，才是基督。你们要接受主的恩典，看见你们若不接触基督，即使读完整本圣经都没有益处。因为主说，有人查考圣经，却不肯到主这里来得生命。这意思是，查考圣经不能代替到主这里来。我鼓励你们查考圣经，但是你们必须学习到主这里来。
今天我们到主这里来，不像四福音书里的彼得、约翰，可以和主面对面。今天我们到主这里来，乃是在灵里。我们已经与主联成一灵，联成一个生命；祂是萄葡树，我们是枝子，（约十五5，）祂和我们有同一个生命。基督是我们的生命，住在我们里面，也让我们住在祂里面。如今我们与基督是一个生命，一个灵。
经过这些年的经历，我们看见只有一件事在主面前算得数，就是与主联为一灵，活在灵里，照着灵生活行动。这不是说，活在灵里就什么事也不作，那就变成死在灵中。我们仍要活动，要生活，也要事奉；然而这一切都要在灵里。我们一定要操练这事。光在聚会中喊叫释放灵不够，乃必须在私下的日常生活中，活在灵里而作一切大小的事。要住在主里面，并让主住在我们里面；祂是我们的生命，我们是祂的生活。这完全是灵的问题，完全是生命的问题。
一九七九年十月十五日讲于台北（台北市召会事奉聚会）
原刊于一九八○年一月“话语职事”第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