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九三九年底、四○年初,倪弟兄开始在上海召会,实行召会实际的建造。那时,我在上海参加训练,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听他告诉我召会实际建造的蓝图,看着他如何建造,也跟着他学了一些。回到北方烟台后,我也开始照着倪弟兄的蓝图,在烟台召会实行建造。一九四二年,上海召会的建造因着风波,和外在环境的逼迫,中途受到打岔;然而这个蓝图,在烟台却继续实行完成,并且带进一个复兴。 战后,倪弟兄从后方复员到上海,我也被弟兄姊妹请到上海。虽然倪弟兄还没有恢复他的职事,但我和他每周都有相当的接触,我就把烟台召会实行建造,以及复兴的一切情形,详细且透彻的交通给倪弟兄。他很印证,并且鼓励我把这个实行推展出去,因为这是各地召会所需要的。那知一九四八年底,大陆变色,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在我们离开大陆时,只有上海和烟台两处召会,照着主所给倪弟兄的蓝图,有实行的建造。 一九四九年,我们来到台湾,在台北开始实行召会实际的建造。一九五○年初,倪弟兄从大陆访问香港,在那里带进一个复兴。他立刻拍电报给我,要我去香港。我到了香港,晚上参加复兴的大会,倪弟兄要我讲道。我说,“只要你在这里,我就没有负担讲道。”于是,他就继续尽职。第二天早晨,他带我到同工和负责弟兄的事奉聚会中,在众人面前嘱咐我说,“常受弟兄,你要按着主所给你的权柄,安排此地召会长老、执事与同工的事奉。”我和倪弟兄相处将近二十年,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说,“你要按着主所给你的权柄。”我领会他的意思,就是要大家服下来,接受这个带领。结果,香港召会因着倪弟兄,先带进一个复兴,再加上事奉的安排和带领,从一九五○到一九五四年,就大蒙祝福。 一九五○年二、三月间,我在香港安排了各项事奉,三月底离开香港。一九五四年夏天,我再到香港有几天特会,与会者坐满了整个会所、院子,连草地上也坐满了人。这个祝福,不是靠着什么属灵大汉带进来的,完全是靠着一个实行建造、配搭事奉的召会带进来的。 然而,从一九五五年开始,香港召会内部有声音,仿佛要和台北召会较高下,有争竞的意味出来。这是“心”出了问题。物必先腐而后虫生,从那一年起,香港召会的祝福就有了漏洞,一直到一九七○年,漏得光光的。感谢主,祂还留着老根老本在那里,尔后长出了年轻的一代。 从上海、烟台到台北、香港,这四个受建造蓝图带领的召会看来,我有把握,任何地方召会只要肯在主面前虚心受教,照着这个蓝图实行建造,配搭事奉,一定有祝福。这是铁定的。因为无论属灵的或属物质的事物,都有定律,照着定律就能成功,违反定律就会失去该有的结果。召会实行的配搭事奉,是属灵世界的一个定律;在台北实行时没有一点障碍,香港开头四年也没有障碍,所以也有祝福。然而,一九五五年香港召会内部开始腐化,祝福就漏掉了。在马尼拉召会实行时,虽然同工、长老都说要交出来,接受带领,但在暗中却有许多障碍、暗礁,所以至终并没有行得通。 美国在第二次大战前十多年,给倪弟兄的印象是太世界化、物质化,所以连倪弟兄在内,我们没有一个人有负担,把主的恢复带到美国,或者到美国作工。然而,在祂主宰的权下,借着世界局面的变迁,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有不少中国弟兄姊妹,从上海及北方一带到了美国;他们大部分散居在东岸的纽约,和西岸的旧金山、洛杉矶等地。初期旧金山的聚会很弱,纽约的聚会立场是不确定的;然而,等到张宜纶弟兄从香港移居洛杉矶后,他带头把召会立场的真理打得既响亮又清楚。这都是神在美国,为着祂的恢复所打下的基础。然后有一天,主就把我带到了美国。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发展成为世界第一个领导国家,不论在军政、科学方面,都是全球高峰的所在。甚至基督教的高峰,也不在英国或德国,而是在美国;最好的在美国,最糟的也在美国,而且是无奇不有。因此,说到主在美国恢复的经过,实在有太多可说的。 主恢复的工作,乃是一场真理的争战。从一九三二年起,我开始打这场仗,一直打到一九六二年初我到美国;那时,已经整整打了三十年。我好像一名老兵,身经百战,经历丰富,所以枪炮都不怕。一九三二年,我在家乡烟台,开始走主恢复的道路,站在召会的立场聚会,不久批评、反对就跟着而来。我从前聚会的公会,有一位长老,是“晨星报”的主编,和我很熟;我投稿给他,他也很重视。他看见有人批评我们,就对那些人说,“你们不必这样,他们这班人是儿童玩耍,玩够了就不玩了。”这算是比较温和的说法。有的人说我讲的是“错道理”;有的人说我没有读过神学,没有作过长老、牧师、执事,怎能给人施浸?这些都是从魔鬼来的。那时我是初初“当兵”,就在那里慢慢学着打这场仗。 一九三三年,我放下职业全时间,倪弟兄正式召我入伍,我常有机会在上海,更感受到反对的炮声隆隆。然而那时我只是个小兵,所有的攻击都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倪弟兄。那些比我早进入主恢复的圣徒告诉我,倪弟兄没有一天好日子,几乎年年都有苦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然这是魔鬼的作为,要破坏神为着祂的旨意所兴起来的人。 那十几年,倪弟兄是一支大伞,承受一切的攻击;我虽然在大伞底下,也学了经验。有时苦难临到他,我知道我有一个责任,我不能离开,我要顶上去;该说话的地方我就说话,该去见的人我要去见,该行动的我要行动。所以,我虽然不是带头的,却经过战火,熟知撒但破坏的把戏。 等我来到台湾,基督教的人造谣说我是秘密共产党,所以政府情治单位非常注意我。经过调查,他们才清楚我是一个“神迷”,对别的事没有兴趣,整天只知道召会。一九四九年下半年,我到高雄,一位弟兄来问我:“听说台北的会所,昨天一下逮捕了二百位圣徒,都是共产党。”我说,“昨天我还在那里讲道,没有看见这回事。”这完全是造谣。 一九五二或五三年,我到菲律宾,住在一位弟兄家。我刚到这位弟兄家,一位华侨界有点身份的朋友,打电话给他们,问他们知道不知道有位李常受是传教的,今天来到马尼拉。这位弟兄的家人问他有什么事,他说他刚接到台北的电报,要他调查这位姓李的传道人。弟兄的家人就告诉他:“李先生是道道地地传耶稣的,在我们家里住了许多时日,回台北后才又回到这里,你快快弄清楚吧。”这也是谣言引起的。 美国的情形也一样。我到美国初期,非常奇妙,主并没有开中国人的门,都是带我去见美国人。一地又一地,我都住在美国人的家里,而且都是他们把我介绍给其他人,陆续邀请我去交通。不久,谣言从某公会传来,说,“李某人是中国人,讲的是东方哲学,和美国基督教讲的不同,你们不要听。”以后,他们更传言我是地下共产党。大约过了四、五年,有一天美国联邦调查局,派了两位西装笔挺的人到我家访问。他们说,“请你安心,没有什么事,我们不过是到这里看看你。”然后他们说,“有人说你是共产党,可是我们未来之先,已经分别和美国籍、中国籍的基督徒谈过话,他们都见证你是正正派派的传道人,没有问题。然而,因着我们职务在身,必须来看看你和你的家,现在我们知道你一点也没有问题。”我不在家时,最小的女儿也曾经接到联邦调查局打来的电话,询问我是否加入共产党,和他们合作。 我稍微举这些例子,是要你们知道,有许多人造谣攻击我。我一生蒙主恩典,享受主的祝福,但是却常遭无妄之灾;到处有人调查我,那些调查我的档案报告成堆。这是谁作的呢?不是政府机关,不是外邦人,是魔鬼作的。在美国,基督教几乎都知道我,我的名气不是我登报宣传的,是反对者的免费广告作出来的。他们出版攻击我的书报,不但把我的名字摆在报上,也把我的照片刊在上面;一本书厚达数百页,书的封面就是我的面孔,并且是用全页的篇幅。去年夏天,我和一位弟兄到一个基督徒书店,为职事站买一些参考书,我一进门,售书的店员就注意我,后来他问我贵姓,我说,“我是Witness Lee。”他就明白了。这都是反对者作的。 这些反对者原初非常轻敌,认为我这个老中国人来到美国,不过是找了一些嬉皮跟随者,又跳又喊。为了打真理的仗,我们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和旅费,去纽约、芝加哥,和出版那些书报的人接触、办交涉。我们通常派出四、五位弟兄,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看起来整洁大方,教育程度都是大学毕业,有的还读过神学,熟悉圣经。今天在美国,这样的人一站出去,还没有开口,就已经征服人了;弟兄们接着就坐下来和他们谈,先点出他们的书怎么说,关乎地方召会怎么说,关乎李常受怎么说;然后把我们出版的书籍给他们看,指出他们所说的与事实不合。同时,弟兄们也把真理摆出来,说得头头是道。 所谓公道自在人心,而且美国是一个法治国家,他们懂得若没有凭据随便说话,就是毁谤,这在法律上是相当严重的罪。这样一来,他们才改正,把我的名字和地方召会的名称,从他们的书籍、报刊里拿掉。同时,他们也才知道他们受了谎言的欺骗,我们并不是像他们所听说的那样,不是一批嬉皮,而是有根有基的正统基督徒。 一九七九年七、八月,美国慕迪圣经学院发行的“慕迪月刊”刊登了一篇文章:“异端目录”,说我讲异端,讲基督不完全是神,也不完全是人,乃是一个第三性的东西。按美国的法律说,这是毁谤。我立刻请我的律师,写一封信告诉他们,那篇文章是造谣,我并没有那样传讲;我们的书上是说,“基督是神,基督又是人,所以祂是神人。”二个说法完全不同。他们收到信后,立刻打电话给我的律师,答应下一期就收回那些不实的话。然而,到了下一期,他们可能又受了别人的影响,并没有刊登更正启事,以后也没有。 过了相当久的一段时间后,有五位弟兄就到芝加哥去,和慕迪圣经学院的负责人交涉。弟兄们去的时候,带了十年前在台湾出版的“关于基督的身位”这本书,以及翻译出来的英文译稿。我在这本书里,论到有关基督身位的七派说法,前六大学派都是异端,只有第七派是正统的,也就是我们所主张的。所幸,这本书的著者,和出版时间,都在中文版上,并且这些学派及其创始人的英文名字,也都附在中文译名下。弟兄们把这些资料一一给他们看过,就听见他们六、七位负责人,彼此谈论说,“李常受对基督身位的说法,是正统的;他十年前在台湾就写了这本书,把神学上的几大派别都点出来了。”以后他们就在一九八○年九月的慕迪月刊上,登出我们的声明。 此外,一九七九年十月号的“永恒杂志”(Eternity),有一篇Ronald Enroth写的“滥用权力者”(The Power Abuser),并且用了我全幅的面孔作封面,误导读者认为“地方召会以威逼恐吓手段控制会友”。经过许多弟兄姊妹的抗议,和我们多方的据理力争,他们在一九八○年十月号的杂志内,刊登了我们的声明。 一九七二年,基督徒文字布道团(C. L. C.)出版“倪柝声与李常受的召会观”,书中有许多错误,并且定罪我是异端。出版社和作者,在一九七三年三月,郑重向我们致歉,并停止出版这本书,且照价收回已经售出去的书。 一九八○年八月,Salem Kirban Incorporated在他们所出版的“揭露撒但使者”(Satan's€ Angels Exposed)这本书的新版内,删去任何有关地方召会的资料。 一九八○年九月,Christian Herald Books表示他们决定在出版“邪教的迷惑”(The Lure of the Cults)这本书的新版时,略去地方召会的问题,并且停止旧版的发行。 我最快乐的是有人读了这些文章以后,出来打抱不平,仗义执言。譬如柯米尔(Francis Cormier),他很有学问,也懂得一点信经、召会的历史。他读了马丁(Walter Martin)写的“新邪教”(The New Cults)这本书后,写了一封信给马丁,指出他的错误,并把那封信的副本寄给我。他说,“我与李常受及一切与他有关的信徒未见过面,只读到他的名字一次,提到他与倪柝声的关系。…您对这位在主里的弟兄所作的太不公正。…更叫我们难过的是您们那班研究人员对李常受的讲论根本一窍不通。…我们…过去三年研读过倪柝声的书籍,…从您对李常受的标准和信仰所提出的评论及引述里,我们可以认出倪柝声弟兄的讲论。假如您的研究人员曾读过倪弟兄的书,就必会认出并且明白李弟兄要讲什么!…我建议您放下‘找错处研究者’的态度,而以一无成见的心,来读倪柝声的书籍,那么您就会明白李常受作的工作了。…”(见附录。)他这封信写得真好,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读过。以后弟兄们也请他参加特会,交通的情形大体不错。 还有一位Steward Robb,是研习古教父著作的人,他也针对“新邪教”中,有关李常受的论点,提出不平之鸣。他说,“该书对李常受之地方召会大加攻击,但我实在不了解何以这样吹毛求疵,大作文章。…按Martin博士所引的李氏之言,使人感到他是一位虔诚笃信的信徒,一个爱慕圣经的人,…。该书抨击李氏的三一神论,似甚为无理。李常受反对用‘persons’一辞,而认为应以‘aspects’、‘hypostases’等辞说到独一的神。历史告诉我们,那些创立三一论的古教父们,对‘persons’一辞也不满意。…此字原来是拉丁文‘persona’(面具),翻成英文,并不恰当,失去了原来‘假借、承担’之含意。英文中‘person’乃指个别的人,独立分明,与其他的人不同;圣奥古斯丁也说,并没有三个无限的‘我是’。因此该书说得太过了。”(刊于Anaheim Bulletin,一九八一年八月八日。)这篇文章刊出后,Robb先生也寄了一分副本给我。 这两封信都是今年才发生的事,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支持信。自从慕迪月刊登出我们的声明后,我们收到许多来信,说,他们喜欢我们的声明等等。这就给你们看见,美国真是一个战场,炮火飞来飞去,有攻击的言论,也有为公道出来说话的,打得实在凶猛。孔子说,“三十而立,…五十而知天命。”我从一九三二年打这场真理的仗,至今已五十年,我是真知天命了,我也懂得什么叫作基督教。今天没有一支大伞遮着我,我成了自己的大伞,所有的攻击都对着我而来。 然而,这些都不过是所谓内忧外患的外患;所谓外患不足惧,可怕的是内忧。这个内忧,主要来自一位比我先到美国的同工。我并不愿意说别人的短处,我喜欢说别人的长处,我愿意把人的美丽摆在台上给大家看。然而,我觉得事到今天,整整十七年,我必须让主恢复里的召会,和众弟兄姊妹知道。我既然说到主在美国恢复的历史,就不能越过这位弟兄的难处不说。我若越过不说,就是不忠诚。虽然我不愿意,也不会详尽的说,但在原则上,我要告诉你们这个难处。同时,我也要告诉你们,是什么难处,以及难处的症结何在。 那位同工比我年轻十或十一岁。当他在大学读书时,我曾被请到他所在的那一带地方传福音。在我们那一代年长的同工中,我可能是最年幼的一个;最年长的是李渊如姊妹,李姊妹比汪佩真姊妹长几岁,汪姊妹比倪弟兄长几岁,倪弟兄比我年长两岁,我又比这位弟兄年长十至十一岁。在四十年前,十岁之差就很大了。所以那时我们都认为,他是个青年人。一九三六年,他毕业后就进到主的工作,全时间为主作工。一面说,他是一位很可期待的青年同工;但在另一面,当工作往前去时,他却叫我们感觉为难。为难的点在于他在许多事上,都有自己的主见,或者说成见。 譬如,一九六九年他请我到纽约。在那以前,他常常请我,我也是有请必到。然而因着发生了一些事,所以那年冬天,他请我到纽约,我就定意要和他坐下,当面把事情谈清楚。我去了之后,就和他坐下来,我说,“弟兄,从你进到工作那天起,你就不接受倪弟兄的带领;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受倪弟兄的训练。因为每一次倪弟兄在工作上有新的看见时,总会先借着特会释放信息,把工作带着转一下,然后接着才有训练。但是你呢?你对他新的看见总有异议,每一次都如此。”我说到这里,他并不否认。 我接着说,“一九三九年,倪弟兄有新的看见,也是先有特别聚会;第二年,一九四○年,在友华村有训练。我去参加训练,一到上海文德里的会所,李小姐就告诉我,她们现在尽力为你祷告,正设法怎样挽回你。然而,你还是去了南洋。这是历史,你要承认,你向来是这样。这是一个难处。” 他在看见上,总有自己的见解。表面上大体说来,他还是讲主恢复的道,但碰到要害时,他的主见就出来了。这是他的难处。那时,他还年轻,又刚进入工作,我们都比他最少年长十多岁,在工作上也都有相当的历史,所以他也不便说什么,既没有相反的声音,也没有相反的话。此外,还有一点,就是他作工的方法的确与众不同;我们带领年轻人,是根据倪弟兄的带领,不崇敬有财富、在高位的人;但他总有另外一个作风。 后来,因着时局的关系,一九五二年,这位弟兄到了美国。十年之后,我也去了美国;主给我负担,带领我留在美国。他在东岸的纽约,我在西岸的洛杉矶,相距三千英哩。刚开工时,我们大家还有交通,都还不错。一九六四年,他回到远东,甚至在台湾作和事佬,把闹事的人请到张郁岚、张晤晨、曲郇民弟兄面前交通。后来,他在香港召会,也替我说了很多积极的话;说我如何被主用,美国的工作如何开工等。因着他这样作见证说话,所以巴姊妹写信向我认错;香港一位说我讲异端的弟兄,也写信向我认错。这都是这位弟兄,替我说好话的结果。 然而,另一面有些事却令人觉得希奇。一九六三年,我在洛杉矶附近的阿特迪那(Altadena)有六周的训练,消息传到东岸,吴秀良弟兄告诉我说,“李弟兄,你若肯来东岸,我们至少给你一百人训练。”我说我们祷告吧。一九六四年夏天,我要定规我的行程时,就和纽约召会的负责弟兄们通信,也和正在远东的这位弟兄通信,交通训练的事。他们都很高兴,安排了一次训练。那时,这位弟兄远东的行程已经结束,可以回纽约了,但他却说要到圣地以色列去看看。 等他游历圣地和欧洲回来,训练已经过了两周。他一回来,我头一件事告诉他:“弟兄,这个训练一天三堂课,对我是重了一点,请你至少接受一堂课的负担。”他说,“不行,不行。”好吧,不接受就不接受吧。然而,他来参加训练聚会时,却坐在最后一排。因为我认识他已经很久了,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作风,所以也不去在意这些事。 我在纽约带四周训练时,也正在预备编辑英文诗歌。我从各类诗歌中,选出八百多首;另外,又把一九六一年,我所写的八十五首诗歌,大部分翻成英文;然后又写了一百多首,总共加起来是二百多首。由于英格斯(John Ingalls)弟兄会弹琴,懂得拍子、旋律、音韵,英文也很好,我就在这二百多首诗歌起草后,请他整理、修润;所以他也跟着我到了纽约,我们都住在老顾勒弟兄家。有一天,这位弟兄去看英格斯弟兄整理诗歌,看见我的新诗里有许多首,都讲“基督是灵”,就对英格斯弟兄说了一些他很不以为然的意见。英格斯把这件事告诉我。我觉得这位同工弟兄这样作不对,他若看见有什么事不妥,可以告诉我,而不应该对这位受我带领的青年弟兄说。 过了一两天,我和这位弟兄坐下来谈这个问题。我清楚记得我们两人的对话。他说,“是的,圣经里是有基督是灵这话,但今天你若把这个摆出去,别人不能接受。”我就对他说,“你既说圣经里确实有基督是灵这话,好不好就请你们弟兄们给我自由。我不强迫你们和我讲一样的话,你们可以讲基督在圣灵里,我多年也讲这个,现在有时还这样说;但现在我的确有一个负担,要告诉人说,基督就是灵。基督若不是灵,祂不能作我们的生命;基督若不是灵,祂不能住在我们里面。今天一般基督徒,对基督作我们的生命,基督住在我们里面,是模糊不清的;他们既不认识,也没有经历。所以,我今天的负担,就是要传讲这个真理,若是你叫我不要讲这个,我就没得讲了。我现在请求你,既是圣经里有这个真理,你就让我讲吧。至于人接受不接受,我的看法是这样:路德马丁的时候,他讲因信称义,天主教不接受,并且大大反对;当时,他若是顾到人接受不接受,而定规讲不讲,这个恢复就根本没有起头,因信称义也不会恢复。今天,主的恢复在地上还是往前去的,基督是灵也是恢复当中的一项。” 我又说,“我们同工不必尽然相同,如同开车一样,同样一部车,在你手上是一个开法,在我手上自然是另一个开法;我没法照你的方法开,你也没法照我的方法开。我们不必太拘泥在这些事上,只要我们的目标相同,路径相同,总是要达到目的地。我们的目标是:(一)传福音叫罪人得救;(二)讲圣经叫圣徒得造就;(三)在各地兴起地方召会;(四)各地召会彼此有交通。只要是作这四件事,至于作法可能你一个作法,我一个作法,不必尽然相同。”他听了我说的这话,很不以为然。 一九六六年之后,我们中间开始实行祷读主话。先是台南召会享受这个祝福,以后就从台南交通到洛杉矶、旧金山。然而没有多久,纽约召会的讲台,就说祷读又喊又叫,是一种“魂的潜势力”。那时,这位弟兄把倪弟兄所写“魂的潜势力”这本书,翻成英文,就是要向美国圣徒指出,我们祷读又喊又叫是“魂的潜势力”。祷读主话之后,我们又实行呼求主名:“哦,主,阿们,阿利路亚!”他更不能接受。我相信有些人一定知道,那时西岸祷读主话、呼喊主名才兴起,东岸一个主日又一个主日,一篇又一篇的道,都是讲“魂的潜势力”;换句话说,就是在打呼喊主名、祷读主话。 其实,我没有意思说各处召会一定要祷读主话、呼喊主名;我更没有意思推动。然而,曲弟兄首先作见证,台南召会在风波之后是那样死沉,乃是借着祷读主话,蒙拯救活过来的;然后,许多地方的圣徒也都因着祷读,加上呼喊主名,使枯干的变新鲜,死沉的得复苏。我自己也常在里面呼喊主名。我今天仍然见证,叫我的灵高昂,最快的方法就是:“哦,主耶稣!”“阿们。”这不需要辩论,就像口渴的人不必说什么,只要喝一口水就解渴;你只要试试祷读、呼喊主名,就必活过来。 这位弟兄一直唱反调,结果西岸的召会没有受亏损,反而纽约的召会受了亏损。因为有些少年人,一听见反对的论调就离开;许多人花了很大的代价,搬到洛杉矶,使洛杉矶召会的人数,顿时加了八十多位。以后,圣徒们又感觉需要“埋葬老旧”,一个个跳到水里。这接二连三的事,都叫那位弟兄有不认同的声音。奇妙的是,他一直反对我,却又一直请我去纽约;几乎是年年请,我也年年都去。我去那里不讲祷读,不讲呼喊主名,也不讲埋葬,就是讲一般圣灵的道。直到一九六九年,我从他写给别人的信,知道他在背后作事破坏我,表面还请我去讲道,我就去和他坐下来把事情说清楚。从那次以后,他就再也不请我了。 我得着一个结论,虽然几十年前我们就在中国同工,也彼此认识,但我始终没有和这位弟兄住在一起,一同配搭事奉,一同负责,所以我还不够认识他。直到最近,从前纽约召会负责弟兄之一的老顾勒弟兄,他的儿子顾勒尤金和另外两位弟兄,被这位弟兄安排为负责弟兄。顾勒弟兄从中学开始,就听这位弟兄讲道,并受这位弟兄带领。事隔十九年,那一天,我们一同受邀在张湘泽弟兄家吃饭,大家问起纽约召会的情形,顾勒弟兄才将十九年来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们才清楚知道,那位弟兄根本不要立场。十九年来,他从没有讲过立场的道,也不讲实行的召会,并且很严厉的教导,不要说自己是什么地方的召会。乃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透彻明了,他表面上是与倪弟兄一同作工,实际上他并不赞成倪弟兄。 一九五二年,他到了纽约,因着弟兄姊妹间的风波,被那里的美籍负责人冤枉、定罪,纽约的聚会也一度被史百克弟兄的人解散。之后,他就去了西岸的旧金山。等我到美国后,与他一同到纽约,聚会就有了一个新的起头;从此,他一直住在纽约。一九六四年,他有了不同的意见,我们虽深感为难,却也没有时间理会。直到一九七二或七三年初,他因个人的因素,必须离开纽约,其他四位负责弟兄,才把纽约召会的情形弄清楚了。 当纽约召会的情形尚未明朗以前,纽约对于主的恢复,好比装水的大铁桶有了一个漏洞,水总是从那里漏掉不少。举例来说,一九六三年,我和马健源弟兄出去访问,住在一位弟兄家,见他家的客厅有一本书,名为“神终极的心意”(God's Ultimate Intention)。我读了以后,大为惊讶,没想到美国竟然有圣徒能写出这样一本高水准的属灵书籍。我实在盼望有一天,能见见这位弟兄。 一九六四年夏天,训练结束后,众人交通要去那里访问,我就提议,有个负担想去见“神终极的心意”的作者弗朗奇(DeVern F. Fromke)弟兄,他住在密苏里州。我一说完,马伦比尔(Bill Mallon)弟兄就说,“他是我的朋友,我来这里参加训练前,在他家住了一段时间,也是他把‘工作的再思’借给我看。”我很喜乐,就请马伦弟兄拨电话给弗朗奇弟兄,告诉他,我们九月初想去访问他。弗朗奇非常高兴的欢迎我们去;于是,马伦弟兄就陪同我一起去访问他。后来,弗朗奇弟兄来参加我们的特会。他是极为稳重、正派、清洁的人,真理非常清楚,实在是神话语的出口,并且相当有份量。 一九六四年,他头一次来,我们就给他说话的机会,差不多每天都有一堂聚会是他讲道。有一天,他站起来作见证说,“李弟兄去访问我的时候,我在机场等候飞机降落;当李弟兄从飞机上走下来时,圣灵在我里面对我说,你要把自己交给这个人。”他的声音响亮,他也实实在在的交出来了。后来他问我怎么办?我就请他到家里吃饭交通。他告诉我,他那里有一个印刷部门,出版一分刊物,有三千多订户,是很有规模的;他愿意统统交出来。后来,他带我到卡罗莱纳州各处去讲道。 有一回,在纽约曾经定罪那位同工弟兄把多妻制带到美国的蔡斯(Ernest Chase),听说我和弗朗奇在北卡罗莱纳州一个地方讲道,就来见我们,表现得极为谦卑。他年龄比我们大,我们不能拒绝他,就在房间里加了一张床,让他和我们同住。他因此和弗朗奇接上了头。那年冬天,蔡斯就请弗朗奇,和那位有难处的同工,以及伦敦的蓝贝尔(Lance Lambert),一同成立了一个讲道团,要在沃巴纳(Urbana),有一个夏天的特会。他也发信给我,请我担任讲员,但我拒绝了。开头,蔡斯和那位有难处的同工弟兄,都很看重沃巴纳的聚会,他们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可以作一些事。然而,作了二、三年,没有人能管得住蔡斯,最后他们是不欢而散,没有结果。可惜,弗朗奇因着在这个团体里,和那位同工弟兄接触,难免受到了一些影响。 弗朗奇不只在一九六四年洛杉矶特会中作见证说,圣灵告诉他,要他把自己交出来。一九六五年他又作一次见证,他是诚心诚意要走这条路。可惜,他的太太有难处,反对他跟随一个老中国人。这时,因着那位有难处的同工的关系,弗朗奇和史百克弟兄有了接触。史百克专程从伦敦搭飞机到纽约,再直接转到弗朗奇住的地方。弗朗奇的太太一看见史百克,心想这才是一个该受崇敬的人,既是英国人,又是一位长者;弗朗奇受了影响,对走主恢复的路就消极了。 说句公道话,直到今天,弗朗奇弟兄并没有反对我们,反而当纽西兰一个灵恩运动团体,请他去讲道,他所讲的就是“包罗万有的基督”这本书的内容。他要回美国时,那个团体的两位负责人,也是亲兄弟,送他上飞机;他登机后又下来,送给其中一位怀特弟兄一本书,就是“包罗万有的基督”。所以,这位怀特弟兄就知道了Witness Lee这个名字。这证明弗朗奇的确是个正派人,虽然对这条路消极了,但是他没有作相反的工作。 一九七一年我从香港去纽西兰,中途被请到一个地方开特会;这位怀特弟兄,也被请去另外一个地方讲道。由于他所搭乘的私人小飞机颠得太厉害,他受不了;飞机飞到我讲道那个小城的上空时,他请求驾驶员紧急降落,然后被送到一位圣徒家。主人问他,愿不愿意去听一位刚抵达那里的中国弟兄讲道;他问讲道人是谁,主人说是Witness Lee,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来了。这也是主的恢复在纽西兰开始的原因之一。 那位有难处的同工,三年多前来到台湾,张湘泽弟兄、刘治成弟兄和方开启弟兄去见他;一次在旅馆,一次在张郁岚弟兄家。之后,方弟兄亲笔写了一封信,三位弟兄签字,把谈话的经过和重点,和我有一个交通;我读了大失所望。里面的点太多,我只把其中一点交通给你们。他对三位弟兄说,我讲子是父,(赛九6,)基督是灵,(林前十五45,林后三17,)这是异端。又说,美国纯正的基督徒普遍抨击,并厌恶我在美国的工作;我在美国的工作是毫无前途。然而,感谢主,四十二个月过去了,仍然有前途。看见那些话,我实在痛心;固然大家可以意见不同,也可以在真理上有争辩,但绝不要忘记我们曾经同工过。我们岂不是一同作过一样的见证么?现在他却这样跟基督教,站在一边攻击我。 不仅如此,他还当面指责三位弟兄。方弟兄已近七十岁,曾担任过省府副厅长;张弟兄又年长他几岁,作过军事首领;刘弟兄也不年轻,作过医生。然而,那位有难处的同工,却对他们说,“你们都是盲从,都是愚忠。”并且说,所谓的地方召会已经变成宗派,因为李弟兄“遥控”全世界的地方召会。所以事到如今,我实在觉得必须让你们知道一些,以了解事实的真相和历史的经过。 在我里面很为难的,就是关乎一个人的人格问题。其实“子是父,基督是灵”,并不是我起始所讲的新道理,这是倪弟兄在几十年前就已释放过的信息。倪弟兄有一首诗歌说,“曾有一次你就是父,现今的你就是圣灵…。”(诗歌三六八首。)我乃是跟他学的,如今那些人却定罪我讲异端。三、四十年前,他们都在这个工作里,都知道这些信息。若这是异端,为什么倪弟兄活着时他们不说,等到倪弟兄不在了,他们才回头来说这是异端?并且说是我讲异端。对这些人的人格,我里面实在有一个问号。 复兴报第三十四期里有一篇信息讲到“在创造里的基督”,是倪弟兄在一九三四年的特会所释放的。歌罗西一章十五节,希腊原文的确是“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倪弟兄根据这节圣经说,基督是受造之物的第一个;在神的计划里,子是第一个受造者。然而,这位同工弟兄却附和香港有些人的说法,说我讲异端,说这个翻译不对。“基督是受造者”,这是倪弟兄四十多年前所释放的,并且刊印在复兴报第三十四期,名为“‘神的中心’或‘基督的中心与普及’”。这是我们众人都读过的,为什么倪弟兄活着时,没有人说这是异端;等到倪弟兄离世,我接着他来传讲,他们就说这是异端? 我不过是一个倪弟兄的跟从者。在大陆时,我们并没有太注重讲这个道;等到我们到台湾后,我的确有负担讲基督是我们所经历的。祂若不是灵,如何能进到我们里面作生命,如何能给我们经历、享受?何况,他们也承认基督是神又是人;人是不是受造的呢?基督成为血肉之体,这“血肉之体”不是受造的么?他们说这是异端,完全是强辞夺理。 这位弟兄把倪弟兄大部分的书翻成英文,我们也花了相当的工夫,把他所翻译的书都校正过,因为他把倪弟兄许多句子的原意改了。凡是遇到有召会的地方,他不是删减,就是改掉。举例来说,“‘神的中心’或‘基督的中心与普及’”里有一段话,倪弟兄说,“基督所以降生为人,为要从创造者的地位,来到受造者的地位。”所谓“来到受造者的地位”就是说,祂成为一个受造者。倪弟兄在这里用了两个“地位”—创造者的“地位”和受造者的“地位”。“地位”的英文是position。然而,那位弟兄在翻译时,却把这句话翻成:In becoming a man, He steps down from the position of the creator to the place of the created.(基督…为要从创造者的地位,来到受造者的地方。)他把第二个“地位”改作“地方”。这一改,意思大大的走了样,这就是所谓的花招,是历年来在这位弟兄身上的难处。他若不赞成基督是受造者,就不要翻译这本书。这本书是倪弟兄所讲,我作记录的;他这样作,等于改了倪弟兄和我的文章,叫我很为难。 我这里有一封信,是魏光禧弟兄一九六九年七月十五日写给我的。那时,他刚到纽约,和那位弟兄谈过话。他告诉我,谈话的结果一言难尽,总归在真理和带领上,那位弟兄和我们的距离差太远。然而,一九七○年,那位弟兄到印尼,有人问他有关我讲异端的事,他却极力称赞我,把我说到三层天上,说我绝对没有问题。一九七一年,我要到纽西兰,经过印尼,印尼一位负责弟兄才将这事告诉我。你们看,这位弟兄一九六九年与魏弟兄谈话,说我很有问题;一九七○年到印尼,又把我说得毫无问题;如今又说我讲异端,是大有问题。这岂不叫我为难?为着主的恢复,我不能不告诉你们,这位弟兄实在是我们的一个难处。所幸,他现在已明白告诉人,他不走这条路了。 盼望你们知道这是训练,不是一般的聚会;我把你们看作有心走这条路,为着主的见证来受训的人。因此,我将我们中间六十年的历史,扼要的告诉你们。照今天的情形,我实在不能不告诉你们;然而,说这段话相当不容易。这消耗我的力量,比讲两篇信息还要厉害,但我必须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正路。你们要好好读那些在你们手中的资料,那不过是十分之一、二而已,因为我不能,也不乐意将所有的资料都给你们看。 李弟兄说这些话是很沉重的,为着我们今后在主恢复的路上能走得正直,弟兄不惜一切代价,告诉我们这些事实。我愿意作一个见证,盼望我们的眼睛能够透亮。李弟兄所说的这位同工弟兄,从前我也非常尊敬他。有一次我到上海会所,刚好听见他在传福音,我觉得非常好;在台北我和他有几次接触,也很从他一些生命的话得着帮助。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历史与事实,我愿意简单的见证,这位弟兄不在主的恢复里。 首先,和他一同配搭十九年的顾勒弟兄见证说,他从来不讲召会的实行。他们一直问他关乎召会实行的事,他总是说,“召会要完全、成熟,才能讲实行。”你们认为这个说法对么?此外,他更不讲召会的立场;他很清楚的告诉顾勒弟兄,他和倪弟兄有不同的地方。我们从倪弟兄所看见的,是基督与召会;我们不只有属灵的实际、召会的内容,我们更有召会的实行。然而,这位弟兄不要召会的实行。从这一点可以很清楚证明,他不在主的恢复里。 其次,三年半前他来到台北,我们实在盼望他能住到会所,恢复与我们的交通。所以我们三位弟兄,很诚恳的到他下榻的旅馆去邀请他。当时,我们谈到主的恢复,他说,“今天在美国,我看主的恢复是在新灵恩运动里。”从这话看来,他不在主的恢复里,他乃是旁观者。 我要特别郑重的告诉弟兄姊妹,他不在主的恢复里。你们若是要在主的恢复里往前,就要注意这些交通,不然你们可能会受迷惑。所以我要加强这一点,盼望我们一同注意。 问:请问李弟兄,青少年要如何能有足够的属灵鉴别力? 答:要一个三、五岁,甚至九、十岁的孩子有完全的鉴别力,这实在是苛求。因此,在神的安排里,每一个人都有家庭,家庭里有家长,就是父母,还有兄长。今天神给你们一个大家庭,在这家庭中也有家长。你们若能听年长的话,就是一个保障;因为你们还没有到那个身量,能真正的分辨。 譬如,你们怎么知道“丰满的基督”是错误的名词?你们又怎么分辨“丰富”与“丰满”有什么不同?我自己经过四十多年基督徒的生活,又读经又查考,慢慢才知道丰富是一回事,丰满又是另一回事。丰富是指基督所是的一切,给我们享受之后,我们就成为基督的丰满。所以,讲“丰满的基督”是外行话。然而,因着一般人喜欢听新东西,所以很容易上当。 千万不要离开家。无论外人的话怎么甜美,怎么好听,都不要马上听从,要看看家长怎么说,这样才有保障。慢慢的,等你们年岁长了,为人父母了,那时自然会有辨别力。然而,父亲的辨别力,终归不如老祖父。我有时告诉孩子们:“只要有我这个老父亲存在,就是你们的祝福。”在神的家庭里,也是一样;我爱主的召会,也爱召会中的每一个人,我知道若是今天主要我离世与祂同在,这是你们的亏损。 我们都要为这事在主面前祷告,求主给我们的弟兄,有更多的年日留在这里,这实在是我们的祝福。今天,李弟兄在这里交通了这么多人和事,我们必须看见,这绝没有一点个人恩怨的问题,完全是为着属灵的争战。在我们的主回来之前,我们在这条路上的争战,是不会停止的。我们前头的弟兄们,已经打过了这场仗,今后这场仗的责任,要落在你们身上;所以,这些历史的交通,实在是为使你们识破仇敌的诡计。 李弟兄一再提到,当日在大陆,所有的攻击都是在倪弟兄身上;倪弟兄不只是一把大伞,他也在前头,带着在这战场上争战的人一同往前。仇敌懂得在这场争战里,若是把领头的打下去,他就得胜了。所以,今天不是李弟兄个人的问题,乃是在这条路上领头的问题;不是人攻击李弟兄的问题,乃是仇敌借着人的肉体、不清洁的心,来攻击这个见证,破坏这个恢复。我们要看准,这并不是一些个人的恩怨、冲突;乃是要看见,我们的对手乃是仇敌。 我们敬拜主,因为现今实在是转代的时候了。主的恢复来到台湾,已经三十多年。因着那些闹事的人背叛、捣乱,破坏了许多比你们年纪大十多岁的圣徒,使召会失去了一代。今天你们是第三代,而李弟兄不只是一位老父亲,更是一位老祖父,站在这里,对你们这些子孙,述说家中的事,指出仇敌的诡计,和攻击重点的所在。你们在这条路上刚要转代起步,实在需要听见这些话。这不只是打预防针,更是一个拯救,免得你们将来重蹈覆辙,因着不认识仇敌的诡计而中计。 绝不要以为仇敌睡觉、退却了。我们今天所提这位有难处的弟兄,将来还会到台湾来,你们必须认识这种情形。他的道讲得很好,又有口才,但在他的话中,却有隐藏的毒。所以,不要存着想听好道的好奇心,不要因着好奇去尝试一些事情。感谢主怜悯我们,李弟兄把这些历史告诉我们,实在是为着主的恢复,保护我们。在这保护下,我们要在生命的路上,在中心异象上,学习清清洁洁、单单纯纯、正正直直的为着主的恢复站住,为着主的恢复向前。 马丁弟兄: 我们因为要装备自己,好防范那些在加拿大我们周围已经开始出现的新邪教,就买了您所著的“新邪教”一书。在读过载在附录中“李常受的地方召会”后,我们感到十分震惊。我们虽不是什么邪教问题专家,我们却能看出你们的研究员,对那班信徒中间的事,根本一无所知。在你们未提出辩护之前,让我解释一下。我与李常受及一切与他有关的信徒未见过面,只读到他的名字一次,提到他与倪柝声的关系。我谨将我们对您的著作的反应告诉您,因为您对这位在主里的弟兄所作的太不公正。您是个基督徒,所以我们觉得有责任必须让您知道。 在读完您书中的序言时,我们第一个反应是难过。一位与倪柝声如此亲近的人竟然偏离真理,我们为此感到非常难过。可是当我们再深入阅读那些资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是怎么一回事。更叫我们难过的是您们那班研究人员对李常受的讲论根本一窍不通。您书中所列出的一切资料,都是把人导入误会的解释;那些草率和肤浅的“证据”,根本无法从圣经中证明他们是个危险的邪教。 我们住在一起凡物公用,或许一般的传道人和基督徒对这一个生活方式认为怪异,但这并不构成我们就是一个邪教。即使有无知的人称我们为邪教,但这并不能成为事实。我所说的无知,是指对事实缺少全面的认识。我们这个团体过去三年研读过倪柝声的书籍,我们发现他的书籍比一般“正统”基督教的刊物更合乎圣经。不要以为我们只读他的书,我们更是研读圣经。我们从他的著作得到莫大帮助,替我解决许多疑难,也使我们更正确的认识圣经。从您对李常受的标准和信仰所提出的评论及引述里,我们可以认出倪柝声弟兄的讲论。假如您的研究人员曾读过倪弟兄的书,就必会认出并且明白李弟兄要讲什么!我们没有什么大学学位,也没有什么科学知识,不过从您那几个引证中,我们洞悉出事情的真相。我建议您放下“找错处研究者”的态度,而以一无成见的心,来读倪柝声的书籍,那么您就会明白李常受作的工作了。您攻击他们自以为生活及对圣经的讲解最接近福音书,可见您的研究人员一开始对他们就存有成见。凡以寻找错处为职业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对任何与他们稍微不同的人事物采取一个寻找错处的态度。假如您暂时放下您找人错处的专职,您就会凭圣经来分辨真理,而不是凭您那个团体的标准来分辨了。圣经从未说更正教的各宗派是主的独一真正的身体,也更不能以他们为尺度,作为衡量真理的准绳。你们这种荒唐的研究工作真叫人痛心。我们读完那篇东西后,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个问题:这些人对信徒的判断如此荒唐,他们指人是邪教的说法可信么?我们也知人谁无过,一处错误并不等于全书都不对,对于另一篇“神的子民”的研究,我仍是非常欣赏。 您对李常受肤浅的研究,我有以下几点意见:在第三八○页说到当倪柝声下监后,李常受与福州召会一些领头人在道理和实行上发生异议,而他坚持自己的看法。从倪柝声的传记中我们知道,当时共产党领袖对付基督徒领袖的手段,就是派人渗入各召会里,去破坏那些带领人。他们派一些特务人员渗进召会,打击毁谤负责人的名誉。连倪柝声本人也曾三番四次的从福州召会中遭打击出去。而这个召会就是您所说李常受对其有异议的召会。您对李常受的批评除了令人对他产生怀疑,并且在毫无证据之下毁坏他的名誉之外,并没有证明什么。如果您明白他当日的处境,就不难看出以他那种活跃和影响力,岂不是仇敌所要攻击的主要对像么?他们岂不也是这样对待过倪柝声么?您的报导给人的印象是您别有用心,而不是寻求真理。 您对召会结构的讲法实在令人难过。如果您读过倪柝声的书如弟兄相爱,属灵的权柄,这人将来如何等有关召会的讲论,您就会明白了。倪柝声的论点根据,非常合乎圣经,可是与一般传统的基督教制造的不同,更与天主教败坏的不同。他的不同并不等于他不合乎圣经。我曾是个天主教徒,我很钦服倪所说,信徒当在各地出现基督的身体。但像今天在加拿大和美国召会的情形,是圣经中绝对没有的。使徒怎可以容让一些信徒,只根据自己的喜欢或不喜欢,在同一个城里,与其他的肢体分开,另立一个独立的召会?我照着我的选择到一个召会的观念,不是圣经的标准,乃是人的发明。您攻击李常受的论点,毫不根据圣经确定的启示,而是照着个人的喜好、看法和解释,而传流下来的观念。圣经告诉我们,在一个城里可以有多过一处的聚会地方,但不许可有因名称或派系不同而产生的分裂。我相信这才是李弟兄所要说的,绝非如您书中错误的引述。若说我可以自己选一个召会去敬拜神,我认为乃是美国人的思想,不是圣经的思想!基督若是我生命的主,我就当顺服我的主人。我只负责顺服,而不可凭自己的看法和喜好,来定规我要为祂作什么,否则祂就不是主人。 我认为另一个引起误会的原因,可能因李弟兄是个中国人,对英语未完全运用自如(我未曾和他交谈过)。我是法国人,我用英语表达时,常有困难,特别在发表最深的思想时常是纠缠不清,叫不认识我的人觉得奇怪。 关于您对用权柄治理的评论,说明您不知何谓属灵的权柄。倪柝声的书和我们所熟识莫福(Bob Mumford)所著“我行我素”(Doing Your Own Thing)这本书,会告诉您什么是属灵的权柄。您未必赞同,不过这些书会叫您更了解这事。除了您自己之外,您未曾服在任何具体的属灵权柄之下,所以您看为奇怪。我们对全然不认识的事物,自然会大惊小怪。 您所引用倪柝声的书根本是断章取义,我还以为这是一个不信的人所作的,因为只有不信的人才会使用这种手段。我对这种作法深感叹息! 如果您读过倪柝声的“属灵人”,您可能会更明白在您书中那段“召会与人意”所讲的。您所节录的地方很明显的都是断章取义。您虽然用这些歪曲事实及定罪的引述,来破坏李常受,和证明他在圣经上的错误,不过我们仍然可以看出他所要作的。您能告诉我,那节圣经说不可用圣经去帮助人祷告?当然没有。由于别人所信的和所行的,与美国一般认可的召会结构不同,您就在整篇文章里吹毛求疵。您找到的错处不过是作法的不同,而不是圣经说的错误。您所指出的唯一“错误”,只不过他们与美国一般的更正教不一样而已。但这绝不表示他们就是个宗派、邪教。只要您留在圣经已启示出来真理的界限之内,不同并不是罪。属人的公会组织不是判断的准则,圣经才是唯一的权威。天主教曾经犯过这个错误,若照您书中的原则,更正教也来犯同样的错误了。 我读到书中所谓错谬道理的那部分,更叫我气愤。撰出那样的证据来指责别人的道理错误,真是荒谬可笑,也显出研究人员是多么不够水准。连我这个非“专家”也不敢以您书中指李弟兄不对的“证据”,来谴责一个信主的人犯错。您的论据是那样的脆弱又错引,连我也能一眼看穿。您所写的实际上不过就是各公会之间因名词及道理常有的争论而已,您没有证明出一个错误。您所作的是要找证据来指出错处,可是您根本没有作到,因为您所引述的只不过是李常受说话或著作的片段而已。如果以您书中所列的表面“证据”,您就入人以罪,那么我永不敢请您为律师或法官了。在各公会中,有许多违反圣经的错处,比您书中所提错得更厉害的道理,但我们仍未见有何人著书立说来证明他们是假教师。反而从您所引述的地方,我可看出有一个人来自不同文化背景,有不同的属灵经历,尝试用不是他母语的语言来解释一个属灵真理。您说倪柝声是神秘主义者,我不能苟同;不过我同意您说,他达到一个比一般基督徒更高的属灵境界。同样的,可能有其他人也拥有我们从未有过的属灵知识和属灵经历。这样的一个人来解释那在神话语中的真理特点,但可能由于文化及语言的隔阂,他不能合式的表达,结果被完全误解了。事实上,在神话语里有许多真理是一般信徒不能接受的,但是真理始终存在。叫我觉得难过的是您引述的地方,或引半句或引部分句子,但是证明不出错处,叫看的人以为像是有错,因为被断章取义了。 你说李常受不是好的圣经教师,完全是您的偏见。若是一个人对某人怀有私心而用歪曲和不完整的引述去证明他有错,这个人就不是个可信的研究者,因为他或她在工作上不能摆脱自己对人的成见。我坚决认为您应当向李常受道歉,作为一个弟兄,您要求他原谅您竟敢在未明了他真正的意思前,就用脆弱的证据来判断和定他的罪。请记得,更正教主义和福音派主义都不是衡量真理的准绳,唯有圣经才是权威。 我知道您一定有自己的意见。我所写的,可能被看为是一无知的疯子作的,而被丢到字纸篓里。然而我觉得要将您可能还不知道所作的事告诉您。我不过是个普通的信徒,绝非“专家”,不过我看穿了您文章里的东西。 在基督耶稣里的柯米尔第二十二篇
美国见证的内忧外患(一)蒙福的定律—召会建造的实行
为真理打那美好的仗
在美国的争战—外患
隐藏的暗礁—内忧
一位反对的同工
对李弟兄的批评
公开反对祷读、呼求主名
消极影响的实例
攻击与反对
张湘泽弟兄见证
问答
张晤晨弟兄见证
附录:柯米尔致美国加州San Juan Capristrano市
基督教研究所马丁(Walter Martin)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