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美国,基督教的花样是五花八门,多到不能想像,而且都是竭尽其能的。在一九六○年左右,主的恢复也正正式式来到美国。为什么说正正式式呢?因为一九五○年以前,有一些好像主恢复里的东西,从中国来到纽约一带,但并不正式。到了一九五○年以后,也有一些来到旧金山,却又是太弱,几乎让人看不出那是主的恢复。乃是在一九六○年左右,主的恢复才具具体体到了美国;经过一段年日的发展后,基督教的攻击就来了。 我们要知道,主的恢复乃是一篇争战史;不打仗,不争战,就没有恢复。恢复的意思,就是有些东西被人破坏,被人失去了,现在需要恢复过来。在这样的情形中,要去恢复,就很难避免和别人发生冲突。譬如,你有一件宝贵的东西掉到池塘里,你需要把它捞起来,那就是恢复。然而你去捞的时候,无论是你的手放到水里,或是你整个人跳到水里;总之,你都要受一点亏损。 我们所提过那位有难处的弟兄,我认识他已经四十多年了。从一九三六年他进到工作,这四十多年来,他给我的印象,就是表面上不得罪人。据说,他曾经告诉人:“我们不能得罪基督教,因为我们的工场就是基督教。若是我们得罪基督教,我们还有工作作么?”我们若是采取这种态度,主的恢复就没有了。这不仅是妥协,更是投降。今天无论是天主教或更正教,完全是毁坏主的见证、主的道路,我们怎能不打仗?所以,从主的恢复开头那一天,倪弟兄就在打仗。当然我们不能凭血气打仗,但无论如何,这场仗总是不能免的。 因此,从一九三二年我和倪弟兄见面,到一九五二年他进监,照我所看见的,他只有一九三二年被公会请去讲道。谁请他的呢?一个是曲弟兄家乡黄县的南浸信会神学院,一个是我原来所在的公会,就是曲弟兄的父亲所创办的“中华基督教会”,又称中华自立会。中华基督教会请他,是我推荐的。虽然当时我已经离开那里,但因着我给他们留下很好的印象,所以我推荐倪弟兄去时,他们立刻邀请倪弟兄前去。同时,我也以私人的身份推动倪弟兄,请他一定要去,因为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从一九三二到一九五二年,据我所知,没有公会请他。然而三年半前,刘治成、张湘泽、方开启三位弟兄,和那位在纽约有难处的弟兄谈话时,那位弟兄说,倪弟兄在上海时,有许多公会请他去讲道,他也去讲。若是今天这位弟兄在这里,我倒要请他举个例子,到底有那些公会请倪弟兄去讲道?事实上,各公会都拒绝他,没有请他去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不可以被公会请去讲道;我们可以去,只要有机会,我们愿意把福音、真理,把主的话传给任何人。所以一九三七年,工作定规我们几个人出去,我被安排到华北、西北这一带,到各地的公会讲道。他们请我,我就去。我不仅讲生命的道,在生命上造就他们;看见他们不清楚福音,我也传福音。作了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后,毫无果效,好像把水倒在干旱的地上,一点用处也没有。当时是湿了,过了二天,又完全干了,什么也长不出来,没有一点果效。 学了这些功课以后,从一九四○年我们就不再去摸公会,因为那是白费工夫。以后到了台湾,我们的态度就是积极传福音,把基督教暂时摆在一边;他们愿意来就来,他们不愿意来就让他们去。有时,有些弟兄误解我们狭窄,说我们不肯去接触公会的人,但事实上,我们并非狭窄,并非不愿意顾到他们;我们乃是从经历中学到功课,知道那是白费工夫的。 到美国之后,我也和大家交通,我们不必太以基督教里的人为对象。美国是个基督教国家,其中有一半的人口是基督徒;这些基督徒中,有六成是更正教徒,四成是天主教徒。另外有一半人口是非基督徒,包括犹太教、回教、印度教、佛教,以及没有宗教信仰的。我们去接触人时,若是看见一个人,根本就定在组织的基督教里,或者根本是天主教徒,就让他留在那里,不要去白费工夫。若是我们所接触的基督徒,对于在那个公会,或是在天主教、不在天主教,都无所谓,就值得我们花工夫,请他到家里吃饭交通,带他来聚会。因为他就像还没有订婚的人,我们可以在他身上花点工夫,让他和我们“订婚”。至于那已经订婚,甚至结婚的,就不要白费工夫。 比方,一个农夫要种田,找到一块地,有个大石头在里面,他耙不动那块大石头,于是找人钻一个洞,放下炸药,轰一声把石头炸开。然而,这块地还是不能种东西。试想,他又何必在这块石头地上花工夫?不如快快走开,到别处去找一块好的土地。虽然肥田肥土不一定找得到,但总有些地方,我们种一种,还能长出一点东西。 我们知道主的托付是什么,主的恢复是什么,出去作工就不会白费工夫。美国的宗教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所以需要有一点学习。我把这些原则,讲给美国弟兄姊妹听,他们出去和人接触,就能知道这个人是什么类型;已经定型的,就不要再花工夫了。 然而,等到我们正式开工时,发现这块地是荆棘蒺藜地;因此我们就花工夫开始打仗。在美国无法不打仗,因为天主教在那里,更正教的各大公会在那里,自由派在那里,灵恩运动也在那里。真的在那里,假的也在那里;好的在那里,坏的在那里,半好半坏的也在那里,统统在那里。所以,不能不打这场属灵的仗。 因这缘故,主的恢复到美国,从开头就遇到许多的反对。我在中国和倪弟兄在一起,看见有人出书反对倪弟兄,出报纸反对倪弟兄,但都比不上今天在美国的反对。一本书又一本书,一种报又一种报,尤其在一九七二年以后,反对我们的书报如雨后春笋,我们成了基督教里最热门的题目。这些基督教的书报,没有什么新道理可讲,就拿我作箭靶子,也打地方召会。 在这些书报打过我们之后,他们中间有人出了一分报纸,大意是说,他们(指基督教)也不能否认,他们有他们的亏欠,因为他们不太讲圣经。然而,这个李某人,虽然是个中国人,他来到美国天天讲圣经。所以有一班人,在基督教里听得厌烦了,就喜欢去听李某人讲道,李某人因此吸住了一班人。因此,他劝大家要学李某人,多讲圣经。另有一分报纸,其中有篇文章说,李某人是个多产讲者和作者,但他讲了这么多,他的道没有系统。 所以,在一九七二年以后,我在美国变得名气很大,众人群起攻之;从西岸到东岸,基督教闻名的报纸,没有一个不打我,都想消灭李常受。难怪那位在纽约有难处的弟兄会说,美国纯正的基督徒,都起来反对李弟兄;李弟兄的工作,在美国毫无前途。 不只老基督教的人群起攻击我,史百克弟兄和那位弟兄,也忙着帮基督教的人打我。请你们读一封史百克弟兄写给H. F. McCormick弟兄的信,读了之后,你们就知道史百克弟兄怎样打我。 关于H. F. McCormick 弟兄,他是在一九六七年左右和我们接触的。那时,他不到三十岁,曾经在韩战期间打过韩战,并且娶了一个韩国太太,也是基督徒。他回国后,就和我们接触,很倾向我们,以后就回到德州。那时在美国,不仅有打我们的,也有许多站在我们边缘上的;一只脚在里面,一只脚在外面;这样的人最难办。他们一只脚和我们同站,另一只脚却找我们麻烦。H. F. McCormick弟兄一回到德州,就受到好几位这种一只脚在里面,一只脚在外面之人的包围;他受了影响就离开召会的路。他在那里接触到那位有难处的同工弟兄,也接触到史百克弟兄。因此,他写信告诉史百克弟兄,他如何访问洛杉矶,又如何回到达拉斯,离开李弟兄的团体;他也愿意从史百克弟兄得着帮助。 史弟兄接到H. F. McCormick弟兄的信后,就在一九七○年四月八日覆信给他。你们清楚这个背景后,我们来一同读这封信: 你长篇报导的信函我收到了,谢谢你所写的。当我一页一页的读,我想若有一个心电图表,那么其间过程的线条,定规是上上下下非常起伏。在这个点上,我的心几乎要停止不跳了,然后它又活过来。接着,它又慢了下来,但最后它又升起来,而且在一个高的水平上。当我读到了你访问洛杉矶特会,这是那些点之一,然后你又回到达拉斯,但接下去你又举家迁移,似乎是永久到洛杉矶,这是心跳几乎停止的地方。然而,你又继续告诉我,你搬回达拉斯,而从整个情况里出来。这乃是那条线的高峰,并且我盼望你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我实在感谢主,从你信上的这些证明,看见祂稳定的行动,以及你被握在祂手中的明证。这些经历比任何口头报告或劝告,甚至长途电话更有价值。 我对于洛杉矶的光景实在觉得苦恼,并且他们已经广泛的影响到那些神单纯的子民;那些人已经被那种严重的混合掳去了。我实在害怕,虽然“神的磨磨得慢,才得磨得格外的细”,到了他们醒悟过来时,悲惨的结果乃是他们不知道该再相信什么了。 现在,我不想讨论李常受弟兄,以及他的解经、教导和技巧,但我要说我是何等喜乐,你已经脱离了,并且麦可费弟兄和你,都在祂真实目的的光中,稳定的与主往前。 由这封覆信,我们可以知道H. F. McCormick弟兄写信给史百克弟兄,报告他和我们接触的种种情形,对史弟兄是太大的刺激了,以致他的心“上下起伏”。你能否相信,像史百克弟兄那样一位属灵的人,有那么高的职事,年岁也那么大,竟会因为这一点与他无关的事情,使他心跳几乎停止?这就证明他何等反对、嫉恨我的工作。有什么人来和我接触,参加我的特会,或是搬到我住的地方一同事奉主,史弟兄的心跳先慢而后几乎停止。这不是轻松的话,你就知道他里面怎样厌烦我这一分工作,怎样不喜欢看见有人得着这个工作的帮助,来就近这个工作。反而人离开洛杉矶,他很快乐。 此外,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洛杉矶的光景,觉得苦恼?我在美国作我的工作,他在英国伦敦,不需要为这里苦恼。他认为我在洛杉矶的工作,是一种严重的混合,把神单纯的子民掳来了。“混”不是一个好字;混合是说一件事有对也有错,有好也有坏,有真也有假。这是我们形容灵恩运动的字眼,灵恩运动就是一种混合。现在史弟兄却把这个字,送给我们。他为那些被我们这个混合掳来的人挂心,怕他们醒悟过来时,已经是悲惨的结果了。请问几位年长的弟兄,你们已经被“掳来”四十多年了,你们有没有“醒悟”过来?有没有悲惨的结果?史弟兄若仍在世,你们应该打个长途电话告诉他,你们永远不会醒悟,请他不必苦恼。好像我在说笑话,但我是指给你们看,他是如何厌烦、反对我的工作,到这样一个地步。 过了八年,H. F. McCormick弟兄又转回来了。一九七七年,他写给我两封信。第一封说,他前一个晚上,在奥克拉荷马市召会聚会,为着这八年在旷野飘流而认罪,并且请我原谅,他在一九六九年夏天特会期间离开。第二封信说,“赞美主,我恢复了正常的召会生活。我上封写给你的信,是在我摸着奥克拉荷马市活的召会之后,数小时内写的。我被灌输得太厉害,以致无法入眠,半夜两点起来写信给你。”从那时起,他就回到西雅图区。 你们万万想不到,我们在美国为主的恢复打仗,还会遇到史弟兄这么一位反对者。所以,主的恢复有其艰难,不只是糊里糊涂的基督徒,在那里糊涂的打我们,甚至史百克那样属灵的人,也在那里打我们。这一切都是反乎理智的,为什么他要这么作呢?认真说来,这不是史弟兄作的,而是那恶者作的。虽然这是一封短信,但其内容给我们看见,撒但作反对主恢复的工作,作到什么地步。 至于那位在纽约有难处的同工弟兄,我至今仍然不了解他的作为。因为那位仗义执言的柯米尔弟兄,是个外边的人,从来没有见过我,也没有读过我的书;他只读过倪弟兄的书。他从那本“新邪教”的书对我著作的错引、半引,以及定罪的话里,看见了亮光,并且看得非常明亮。然而那位弟兄,在我们中间作工多年,我的书他都有,却不仅看不见亮光,竟然还帮着基督教打我,说我讲子是父、基督是灵,乃是异端。其实子是父,基督是灵,这个道不是我开头讲的,乃是倪弟兄几十年前就讲过了。甚且他至少有三首诗歌,都是以此为题,大家手中也都有这些诗歌。然而,为什么倪弟兄在世时,没有一个人说这是异端,等到倪弟兄过世,我继续传讲这个道,就成了异端?我实在不了解。 那位弟兄在和张湘泽、刘治成、方开启三位弟兄谈话时,把我常用来对付三神论者的三节圣经搬出来,说我太极端。我们都知道,从第二、三世纪以来,基督教对于三一神的讲法,主要有两派:一派是三神论,一派是形态论。形态论说子就是父,子就是灵;这是对的。然而他们说,当子来时,也没有父;当子成为灵时,就没有子。这是个极大的异端。基督教为了怕被人定罪为异端,就连子是父、基督是灵也不敢讲了。所以,他们虽然没有明说神是三位,但下意识里都认为有三位神。我到美国后,在这一点上丝毫不让。他们就写书、写文章,说我讲异端,破坏了他们有关三一神的道;因为我讲子就是父,基督就是灵,把三位说成了一位。 我引用以赛亚九章六节的话说,这节圣经告诉我们,有一子赐给我们,祂名称为永在的父。这位父是谁?有人辩说,这位是子,祂的名是父,但实际上祂不是父。这种说法,就好比说我的名是“李常受”,但实际上我不是李常受。这合逻辑么?又有人说,那里的父不是天父,而是像爱迪生是“电学之父”,华盛顿是“美国之父”的意思。我就说,这样岂不有了二个父么?一个是原来的圣父,一个是名为永在的父。还有人辩说,父是指天地万有之源,子是创造万有的源头,所以祂是永在的父。我说,一点都不错,这就是圣父,因为圣父就是创造万有之源。我这样一说,他们都站不住脚,没话可说了。 有一班反对我们的人,他们有个小组读书研究会,专门研究这个问题。我们拿到一本油印的研究记录,里面记录着一位成员的话说,“以赛亚九章六节是说,耶稣是父。”另一位说,“一点都不错,的确是这样。”然而有一位说,“我们不能这样说,我们若是这样说,就违反传统。”所以,他们是怕违反传统。读过这个记录后,我们就出小册子回应他们。我们说,“我们知道你们读书小组说的话,你们怕违反传统,你们不要圣经;但我们却只要纯净的圣经。”这个话出去之后,没有还击的,因为他们无法还击。 我们引用的第二处圣经是林前十五章四十五节:“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反对的人说,基督成了赐生命的灵,这个赐生命的灵不是指圣灵,而是“一个灵”,能叫人得生命。我说,这样一来,除了圣灵之外,还有另一个灵也赐生命,岂不成了两个赐生命的灵。我这一说,他们也无法答复。 第三处圣经是林后三章十七节:“主就是那灵。”我问他们,这个主是谁?这个灵是谁?他们说这里的主不是基督,而是神的一种普通称呼,所以神就是灵,并不是指基督说的。我就说,你们若读读这一节的上下文,就无法否认这个主就是基督耶稣,基督就是那灵。 这三处圣经像三根钉子,把定罪我讲异端之人的手脚都钉住了。有什么比圣经的话更清楚呢?倪弟兄写的诗歌说,“曾有一次你就是父,现今的你就是圣灵。”(诗歌三六八首。)他的话说得和圣经一样清楚。今天外人守传统也就罢了,竟然有和我们同工四十五年之久的弟兄,违背带头弟兄所讲基本的道,随伙和外人、守传统的人,定我们的罪,说这个道是异端。 现在请我们按着我们的理智,把以赛亚九章六节,林前十五章四十五节,林后三章十七节,放在一起说一说。请问子是不是父?基督是不是灵?你们都得低下头来说,“主啊,赞美你,你实实在在就是包罗万有的主,你是子,你的名也叫父;你是主,你也就是那灵,我实在敬拜你。”父、子、灵,就是灵。这是圣经里的数学。 再举例来看这圣经里的数学。启示录一、三、四、五章里,圣灵称作七灵。这并不是说有七个灵,乃是说一个灵七倍的加强。反对者说,这是李常受的讲法,圣经里没有这个。我就问他们,那么启示录里的七灵是怎么一回事?圣灵是一个,还是七个?他们说,“我们不知道。”既不知道,就不可胡言乱语。圣经的数学三就是一;同样的原则,圣经的数学一就是七。 到底宇宙间有没有三位神?你若说有,那就是异端;因为新旧约圣经,说得清清楚楚,神是独一的,神只有一位。在Steward Robb写给“新邪教”作者的信里,他引用圣奥古斯丁的话说,“并没有三个无限的‘我是’。”“我是”,就是耶和华的名字;主耶稣的一个名就是“我是”。我们的诗歌六十一首第一节说,“恩主耶稣,你名‘我是’,宝贵圣名,丰美、真实!我所需要全都在此—全在你所是!”圣奥古斯丁是一位大神学家,他说没有三个“我是”。不能说父是一个“我是”,子是一个“我是”,灵又是一个“我是”;这就成了三个“我是”,也就是三位神。圣经里只有一个“我是”,只有一位神,然而这位神,又是父、子、灵。这就是圣经的数学,三就是一,一就是三。 神是三一神,没有办法解释,若是能解释,就不是个奥秘了。反对者说,圣父是一个身位,圣子是一个身位,圣灵又是一个身位,共有三个身位;意思是有第一神、第二神、第三神,共有三神。然而,启示录第五章记载,羔羊有七角和七眼,就是神的七灵;没有疑问羔羊就是基督,若那是第二神;七灵就是圣灵,那是第三神。第三神成了第二神的眼睛,第三神又在哪里呢?难道第三神不见了?第三神是第二神的眼睛,第二神又算第几神呢?这真是一笔糊涂账。所以传统的神学是站不住脚的,那些人不认识真理,只能乱辩。 基督教传统的信经、信条,乃是主后三百二十五年,康士坦丁大帝在奈西亚,召聚各派神学家开会订定的。康士坦丁大帝极其残忍,不仅杀死自己的儿子,又用残酷的手段,谋杀自己的妻子。他用皇帝的权威,强迫那些神学家开会订定信经。然而,传统基督教却尊敬这样的信经过于圣经。不仅如此,他们的学识也不够;因为主后三百二十五年时,有七卷新约圣经,还没有被承认为圣经的权威。换句话说,那时新约圣经只有二十卷被承认。这七卷没有被承认的书卷当中,最重要的一卷就是启示录。乃是过了七十二年,到三百九十七年,启示录才被承认。所以,奈西亚大会的信经里,根本没有说到七灵。这本信经是不完全的,并没有包括全本圣经。 真理就是真理,尤其二十世纪是科学的时代,即便是真理,也要能科学化的提出证据,不能随便讲说。然而,最叫我们痛心的是,竟然有弟兄在我们的工作里四十五年了,还能糊里糊涂跟着遵守传统的人,定罪我讲异端;何况这个道是倪柝声弟兄开头讲的。 那位弟兄把倪弟兄的书翻成英文,但只要是他不同意的地方,他就窜改。这是不道德的翻译,是不忠诚的。我们曾有弟兄把他所翻的书,彻底的对照原书,列出表来,有许多点都与倪弟兄的原意不合。然而他又给人印象,他是倪弟兄最亲密的同工,仍旧走倪弟兄的路,讲倪弟兄的道。这是挂倪弟兄的招牌,卖他自己的膏药。倪弟兄的书必然是得罪基督教的,因为他是走主恢复的路,基督教从来就不欢迎他。然而那位弟兄,为要讨基督教的欢喜,把倪弟兄的著作中,凡不符合传统基督教的点都抹煞了。这不是倪弟兄的路,也不是倪弟兄的道。 一九七二年之后,基督教出版许多书报攻击我,那位弟兄就对人说,我在美国的工作毫无前途。十六世纪,路德马丁出来时,天主教对他也群起攻之,路德也没有前途。然而,时间能见证我们有没有前途。真理永远有前途,真理终必得胜。 那位弟兄说,各地召会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今天,远东二百九十处召会都有人在这里,你们能作见证,我到底有没有控制你们。我这次在香港、台北有亚洲事奉训练聚会,是你们请我来的,并且还替我买了头等机票,这是我控制的么?实在说,你们走在路上,我还不一定都认得你们,我怎么能控制你们。有时,无论早晚,当我安静的时候,我一思想这些事,我就心痛且难过。我为这样一位弟兄感到难堪,怎么可以说胡话到这样的地步;不只说我极端,并且还用圣经说我讲异端。凡读过那三处圣经,有理性的人,绝不会说我讲异端。所以,主在美国的恢复,的确有难处;外面的人攻击我们,里面的人也随着反对我们。 一九七二年,一个在美国读神学的中国年轻人,毕业前写了一篇论文,题目是“倪柝声与李常受的召会观”(The Ecclesiology of Watchman Nee and Witness Lee),完全根据香港反对者的言论,说我讲异端。这本书由美国著名的基督教出版社“基督徒文字布道团”(Christian Literature Crusade)简称C. L. C.发行。我们先写信去抗议,没有结果;后来我们请魏光禧弟兄,带着两位精通中英文的中国弟兄,亲自带着我所写的书,去出版社本部见总编辑,告诉他,那本书里所写的全是谣言。他们把我的书看过后,马上来信向我道歉,承认他们的错误;并且决定收回那本书,已经卖出去的,也要照原价收回。 那时,有位美国弟兄,对这一类的事非常了解;他很爱我,特地到我家来,建议我必须向C. L. C. 要求二百万美金的赔偿。我说,“我这职事这么便宜,只卖二百万美金么?我不能作。”他说,“我警告你,你这一次不作,下面会有很多跟上来,都像这个一样,无所顾忌的骂你,你必须要作这件事。”我还是不肯作。然而,一点都不错,他是说对了,就因着我不要求赔偿,其他的都跟上来了。 一九八○年三月间,我去访问科罗拉多州的丹佛召会,和新墨西哥州的阿布客奎(Albuquerque)召会。许多处的同工聚在一起,在交通的时候,他们对我说,“李弟兄,现在特别有一本反对我们的书,名为‘弯曲心思的人’(The Mindbenders),我们必须对付,否则我们的路没法走下去,工作也不能往前。我们在校园里,不论接触了基督徒或非基督徒,第二天就有人立刻把那本书分给他们看,他们就被破坏了;这不是一件小事。” 这本书出版前,我们就见到汤玛斯尼尔森出版社(Thomas Nelson Inc.)的广告,多次去信抗议,他们都不理睬,打电话要求与他们约谈,他们也不回应。等到书出版后,最少有近三百位弟兄姊妹,从各地召会写信给出版社和作者,指出书里不实在的地方。他们不仅不睬,更发行第二版,并且增加内容,把我们和在圭亚那集体自杀的“人民庙堂”(People's Temple)邪教相提并论。我们忍耐了几年,到了一九八○年三、四月间,才在同工们的交通中考量这个问题。末了,我们觉得这件事,非带到法院去解决不可。 有些人听见这事,就引用林前第六章,批评我们是“弟兄告弟兄”。(6。)然而我和弟兄们,在阿布客奎谈话时,实在在主面前有深沉的感觉,非得像保罗在行传二十五章,“上诉于该撒”(9~12)不可。因为美国是个法治的国家,我们不是去告弟兄,我们乃是找警察去抓强盗。譬如有人到你家,撞破你的门,进来抢夺、破坏你的东西,你先和他说好话,请他出去,他硬是不走,你怎么办呢?只好打电话给警察。我们面对的情形,到一个地步,就是这样,只得打电话请警察。他们若想和我们辩论真理,我们愿意和他们辩论;他们讲三位神,我们说“三一神”,大家来辩论,这没有问题。美国的法律是准许大家辩论真理的,然而他们却蓄意破坏,把我们说成和“人民庙堂”邪教一样,这是毁誉,不是辩论真理,所以非把这事交由法律解决不可。 根据使徒行传,保罗在耶路撒冷受逼迫,犹太人想要杀他,千夫长出来,带走保罗,用皮带捆上,要用鞭子拷问他。保罗就说,他是罗马人,有罗马公民权。千夫长听了很害怕,不敢打他,只好把他带到祭司长和议会面前说话。保罗看见逼迫他的人有两派,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而法利赛人最不喜欢撒都该人讲没有复活,所以他就在议会中喊着说,“我是…法利赛人的子孙;我现在受审问,是为了盼望死人复活。”(二三6。)立刻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便起了争执,会众就分裂了,乱成一团。千夫长立刻把保罗抢出来,脱离了那些暴民。(徒二一27~二三10。) 后来,保罗被捆锁在该撒利亚,犹太人还是一直想要杀害他,请求罗马总督把保罗提到耶路撒冷,他们好在路上埋伏杀害他。总督为要讨好犹太人,就问保罗愿意上耶路撒冷么?保罗知道犹太人的计谋,就说,他并不是怕死,但因为犹太人告他的事都是虚的,他要“上诉于该撒”,好保障他脱离犹太暴民的手,继续为主作见证。(二五1~12。)由于这是罗马公民的权利,总督没有什么话说,也无法再讨好犹太人,就把保罗解送到罗马该撒那里。保罗在罗马受到特别的待遇,可以在他被囚禁的房子里向人传福音。后来他被释放,更加有负担为主作工。约莫过了三年多的光景,该撒尼罗大大逼迫基督徒,保罗第二次入监,才为主殉道。所以,他头一次上诉该撒是对的。 我问弟兄们,谁是今天美国的“该撒”?不是美国总统,而是美国的法律。甚至总统犯法,百姓也可以告总统。所以,美国总统不是“该撒”,美国法律才是。我们写信给“弯曲心思的人”的作者和出版商,打电话约他们见面商谈,他们置之不理,并且变本加厉的出了第二版。我们无法这样让他们去,我们必须上告于法律,让法律来保障。 我们告诉我们的律师:“我们一点不是为着钱,若是你同意,我们把赔偿的问题完全交给你。胜诉了,你要求赔多少,全数你拿去,我们只需要停止这本书的出版。”他笑着说,“李先生,你不要求赔偿,法院会说你既不要赔偿,就表示你没有受损,那就不用打官司了,法院也不受理。所以,你最少要拿一块钱的赔偿,表示你有一块钱的损失,这样法院才能替你追查。”我说,“好,那就随你要吧。”一九八○年五月,我们同时在美国加州、德州、乔治亚州和俄亥俄州四个州,上诉法院。 由于汤玛斯尼尔森出版社,是个著名的圣经出版社,在纽约华尔街有股票上市。我们一向法院上诉,报纸立刻刊登出来,他们公司的股票就受影响,全美基督教界也哗然。其他各家出书报攻击、毁谤我们的,本来对我们的信件不睬不理,这时才醒悟过来。我们再打电话给他们时,他们的态度明显转变了,有的说,“我们很欢迎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来和我们谈谈?我们真是愿意敞开和你们谈。”有的说,“我们真是怕被告,我们没有钱打官司。”所以各个都要请我们吃饭,要坐下来好好谈,并且都声明收回、停止或修正那些毁谤我们的书。本来这些书报如雨后春笋,争先恐后的出版,也如一群蚂蚁争相竞食;然而这一上诉法院,就如喷打杀虫剂,所有的蚂蚁都消踪灭迹了。 所以,我们必须让你们知道这事的原委。我们不是弟兄控告弟兄,而是打电话请美国警察总署,派人来抓破坏我们家庭的强盗。我们是上诉于法律,以求依法制止不法的书和不法的行为。 依美国的法律,在开庭审问前,双方律师都要先追查对方事实的讲明。这类似法院的预审;法院派人亲自记录口供,每个说话的人都要宣誓。我们的律师首先向他们追查证据,对方的律师、出版社、保险公司的律师都在场。他们一观察,就知道他们的委托人站不住立场;所以,提议庭外解决。我们主要的条件,是要他们不能再出版“弯曲心思的人”一书,并收回所有剩下的书。 十年来,为着主在美国的恢复打仗,我深有所感。第一,有些人相当公正,真理的眼光清明,以文字仗义执言。第二,我们一采取法律手续,毁谤者就规规矩矩,该撤销的撤销,该声明的立刻声明。第三,令人感叹的是,和我们同工几十年的弟兄,竟然糊里糊涂,没有真理的眼光,看不清楚事实,真是叫人心痛。他这样作,表面看,是使主的恢复受到了一些亏损;实际上,是他不够智慧。 我们千万要知道,这个恢复的仗,不是在美国打过,就完全胜利了。每个地方都需要争战,所以我实在盼望,第一,你们对真理能透彻明白;第二,你们要受装备,成为作战的士兵,知道怎样运用各种武器,也能清楚认识敌人。我们在这里,不是作一分平常的基督教工作,热心传福音而已。我们乃是要作合主心意的跟随者,不仅爱祂,并且有清洁的心,认识真理,认识时局,认识人,认识仇敌。这需要我们每一个人都受训练。在主恢复里的基督徒,应该像现代化的军队。不要以为只有在美国,才有那种复杂的情形,才需要面对那么厉害的争战。由于交通、科技的发达,今天世界变小了,有一天,你们都要面临这场真理的仗。 盼望你们能从这次训练,得着内中所蕴涵的深义,切切祷告,彼此多有交通,活在召会里,听前面领头人的话。绝不要听信谎言,以为自己受控制、受管辖;在主的恢复里,没有这回事。主恢复里的长老、同工们,都是爱你们的,他们出代价,花时间,都是为着召会;召会的事天天挂在他们身上。所以,你们要听他们的话。 主能为我作见证,我不敢随意断定一件事,总是多方考虑、祷告、寻求,深怕误了弟兄姊妹的事,也怕供应得不够,以致伤损弟兄姊妹。这是我们的存心;我自己如此,我信所有的同工长老,也都如此。所以,你们要尽力听他们的话,尽力过召会生活,尽力读经,也尽力随主引导,出你们所该出的代价,好叫你们在主里面多有长进。这样,一地一地的召会必然得建立,主才有出路。虽然我们极其软弱,也有诸多的难处,外面的攻击,和里面的搅扰等;但感谢主,祂在各地的恢复,是积极往前的,不是借着什么属灵大汉,而是圣徒们在生命里一同往前。这是一条正路,这才是主的见证。 问:作为主恢复的第三代,我们回去后当注意什么? 答:你们青年人是第三代,虽然比第一代进步,但你们不能忘本,因为没有第一代,是不会有第三代的。我曾对你们说,异象要清楚,路要认准,眼睛要明亮。最重要的是心要清洁,要接受十字架的对付。你们回到各召会后,一定要有实行的配搭事奉,履行那个属灵的定律,祝福自然来。不必请人讲道,也不必盼望我去作什么,就是你们这些人自己回去作。然而不要回去改革,不要去推翻年长弟兄们所作的;那是违反定律,不会有祝福的。回去后,你们要尊重长老们,接受他们的带领;另一面,你们要多来在一起祷告,读生命读经,呼求主名,享受主,多有交通,努力事奉、配搭,和弟兄姊妹一同过召会生活,心清洁,接受十字架的对付。这样,你们一定有祝福。 问:如何在主恢复的路上蒙保守,避免像那位虽然多年同工却有难处的弟兄? 答:召会就是一个家庭,在这个家庭中,有父母、兄姊等,他们总是比你明白得多一点,你们要尽量从他们得益处,自然不会有难处。我不是倚老卖老,我在主的道路上已经五十年,就我肉身的年龄说,已近八十岁。若是我们中间的同工,有比我年长的,我总顺服他。我常对人说,我能绝对的顺服一位倪弟兄,就能顺服十个。张湘泽师母也曾对你们作过见证,倪弟兄仅仅比我长两岁,但是她看见我对倪弟兄的敬重、顺服,就如同儿子对父亲一样。为什么?因为他是我的长者。虽然他仅仅比我大两岁,但是他属灵的事比我懂得多,我就得服在他以下。 许多人都知道,当倪弟兄还活着,我在大陆和他同工时,从来不讲自己的道,都是讲倪弟兄的道。倪弟兄讲什么,我就讲什么;倪弟兄作什么,我就作什么。并不是我没有道可讲,要讲预表、预言,我很有可讲的;要讲箴言,恐怕我是数一数二,最能讲得合乎众人的需要。然而,我一概不讲,只完全讲倪弟兄的道。倪弟兄特会释放什么信息,我一定讲;倪弟兄的书报里有什么内容,我一定讲。这是什么原则呢?这就是跟随前面兄长的脚踪。一旦有了这个态度,你必定蒙保守。 今天在这么一个大家庭里,可以说不仅有父亲,有祖父,还有许多哥哥、姊姊,你们都可以从他们得帮助。今天别人作你的兄长,慢慢的,你也会成为别人的兄长;今天别人作你的父亲,慢慢的,你也会作别人的父亲。一代传一代,就不会有难处。 在这个事奉里,无论一言一行,或决断什么事,或定规什么真理,我都会想一想,倪弟兄会怎么作。虽然他不在我身边,但我总会想,这件事如果和倪弟兄交通,他会怎么说。因着我和他相处甚久,我能知道他的一些原则,所以我会照着他所要的说;我绝不照我自己的感觉。这样,就没有难处了。 今天,我坐在你们跟前,请你们年长、年轻的都评一评。我当然不是不会错,我也会有错处;但就前提而论,我毕竟在这条路上五十多年了,而且我一直在倪弟兄身边,你们想我能岔到多远?错到多远?然而,今天忽然来了一个人,说我讲异端,这是没有根据的。他应该把圣经对照一下,把倪弟兄所讲、所写的,对照一下,到底我是不是异端?他若肯这样作,自然会得到保障。 没有人是不生病的,病痊愈后,身体的抵抗力自然会加增。然而,你不要故意生病。在正常的情形下,生病会帮助人生长。所以,主恢复中的这些难处,一方面虽然叫我们受亏损;但另一方面,也帮助我们成长。台湾众召会虽因史百克弟兄来而产生难处,造成亏损,但今天却更扎实了。第二十三篇
美国见证的内忧外患(二)主的恢复满了争战
从经历中学功课
不摸公会
寻找好土
在荆棘地中劳苦争战
来自史百克弟兄的为难
来自一位有难处之同工的为难
上告该撒,诉诸法律
积极在生命里往前
问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