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明白神话语的路（二）

纲要：

叁　明白神话语的路（二）

五　顾到上下文。

六　用神的话解神的话。

七　借鉴于往圣。

1　倚重弟兄们所领受的教训（较高的神学）。

2　熟练内里生命派的认识。

3　接受喀尔文所看见的神命启示。

4　拒绝阿米尼亚所坚持的人责论说。

5　实行国度真理的赏罚平衡。

神的分赐是圣经启示的中心

今天早晨，我们要实实际际的来学习，怎样读主的话。我们都知道圣经是神的话，奥秘至极、包罗万象；但其最中心的点乃是把神自己启示出来。启示的目的，不仅是让我们认识祂（这是基督教常强调的一点），更是把祂自己作到我们里面来，而方法乃是分赐。虽然我们从圣经的明文里，找不出“分赐”这样的辞句，但是这个事实却存在那里。这就像圣经里虽没有“三一神”一辞，却有三一神的事实。

那我们怎能证明呢？林后十三章十四节说，“愿主耶稣基督的恩典，神的爱，圣灵的交通，与你们众人同在。”在这里我们能看见，爱来了就成为恩典，而恩典要临到我们，则需借着交通。这就是分赐。此外，我们在罗马第八章，更可以看见神分赐的步骤。基督这位赐生命的灵，也就是神自己，头一步进到我们的灵中，使我们灵里有神的生命。进一步祂还要进到我们的心思里，也就是我们魂的主要部分，叫我们魂里也有生命。最后一步，祂将生命供应到我们的体里。这样，我们的灵、魂、体就都有了祂的生命，而这个过程就是分赐。这是圣经最中心、最主要的重点。神圣的三一乃是为着把祂自己分赐到我们里面来。

神经过五个步骤

神要把祂自己分赐到我们里面来，不是那么简单，一步就成就了。祂乃是经过了人料想不到的一些手续和过程。祂最低限度经过了五个步骤，并完成了几个大举。第一步，就是成为肉身。祂是神成为肉身，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创造宇宙的主、全能的神，竟然成为肉身。要知道，在圣经中，以肉身来说到人的时候，并不是指一个原封未动、未受破坏的人，而是指一个堕落、受了玷污、损伤的人。这位三一神、创造宇宙的主，成为肉身，就是来成为这样的一个人。难怪圣经说，祂“没有佳形美容”。（赛五三2。）

第二步，祂经过人生。我常说祂成为肉身最久也不过九个月，可是祂经过人生，却是三十三年半；特别是头三十年，这也不是一件小事。这位无限的神、万有的主，竟然能在一个微小的耶稣里头，在地上一个小乡镇拿撒勒，一位木匠的家里过了三十年的生活，这件事不太简单。读圣经的人很少看见这件事。我听道听了那么久，就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道。

第三步，祂钉在十字架上。祂的死是一个非凡的死，并且难以解释。一方面是人把祂杀了，彼得也曾见证说，“你们杀了那生命的创始者。”（徒三15。）但另一方面祂自己又说，“没有人夺我的命，是我自己舍的。”（约十18。）若是祂不愿去死，又有谁能拿住祂呢？记得在客西马尼园，那些耶路撒冷的守殿官，带一队兵丁来找拿撒勒人耶稣，主耶稣一说“我是”，就把他们都吓倒在地上了。当彼得拿出一把刀，砍掉大祭司仆人的耳朵时，主说，“收刀入鞘吧，”意思是祂愿意把自己交给人。

祂被钉的时候，是以七种身份而死，同时解决了宇宙中一切消极的事物：罪、撒但、世界、旧造、旧人、肉体，并律法上有碍于我们的规条。这是消极的一面。积极一面，祂借着这包罗万有的死，把祂里面神圣的生命释放出来。这就如同一粒花种种在土里，等到一有水分，种子的外壳就开始毁坏，这也就是死。当它这样死的时候，它里头的生命就发动了。外壳死得越多，里面的生就发动得越多。等到外壳死透了，里面的生命也就发动成功了；于是嫩芽长出来了，也就是死把生命释放出来了。主耶稣就是这一粒种子种在土里，外体逐渐死去，里面的生命却逐渐发动，使祂从阴间、坟墓里出来，这就是复活。祂一复活，就变成了另一状态，成为生命的灵。这生命的灵，仍然还是祂，但状态不同了，就像花种与花苗是一个东西的两个时期。

第四步，祂复活了。当祂进入复活时，把我们也带进复活；同时，祂成了赐生命的灵。当祂经过了成为肉身、经过人生、钉死、复活这四个步骤后，末了祂升上高天。

这不光是万有之主，而是一个拿撒勒人到天上的宝座去了。何等奇妙，成为肉身是神进到人里面，复活是人进到神里面。当祂在这里经过人生的时候，是神在地上，等到祂升天，则是人到天上去了。阿利路亚！那三十三年半是神在地上，今天则是人在天上；那时是神在地上过生活，今天是人在天上过生活。

认识圣经需要亮光

这就是我们的神，三一神，经过了这五步的过程；祂这一来一去，就把神带到人里头，也把人带到神里头；神到地上过生活，人到天上过生活。这是圣经的启示。我们信主耶稣，就是信这样一位主。在这末后的时代，神怜悯我们，把这些都详详细细的摆在我们面前。当我在美国这头等基督教的国家传讲这些时，许多神学家、圣经学者听了都扎心。他们强加给我一些罪名，说我是老中国人，讲的是东方思想、旧中国哲学。甚至有人说我是泛神论者，把什么都讲成神了。他们是这样的黑暗。直到今天，还没有一个高级神学家、神学教授，写一本正确的书来驳斥我的神学论点。今天整个基督教世界是一片黑暗，换句话说，就是全然无知。要知道不是得了希伯来文或希腊文博士学位就懂得圣经；他们很多还是非基督徒，读圣经可说是两眼墨黑。要认识圣经不是仅仅懂得原文的字义就可以了；认识圣经乃要在原文的字义里看见光。

举例而言，当撒都该人来和主辩论时，说到没有复活的事。主耶稣回答说，“论到死人复活，你们没有念过摩西的书，荆棘篇所载的么？神对摩西说，‘我是亚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可十二26。”主在“亚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这个名称里，读出了复活。祂说，“神不是死人的神，乃是活人的神。”（27。）神既是亚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表面看来他们都死了，但他们一定要复活。所以你看这是主耶稣的读经，祂有亮光。读经要有亮光，这不是从字句上能得到的。若要能透过字句，而探得生命的启示，就需要亮光。

今天的神学是肤浅的，就像溜冰一样，不肯打破冰，钻到海里去探讨其中所蕴藏的。今天基督教的诗歌，也都是浅显的。我们要很痛心的说，今天的基督教肤浅而一知半解。今天，我们在这里受训练，我的确有一个负担；特别是你们二百多位青年人，把什么都摆下了，在这里学习事奉主，认识祂的话，我很宝贵。今天我乃是对自家人说诚实话。我要说今日基督教的盲目、肤浅，把许多人的时间，甚至一生都荒废了。我生在基督教，许多种基督教我都经过了，组织基督教、基要基督教、内里生命派、弟兄会、灵恩派等。我不能说我读尽了所有基督教的书籍，但六十多年来，各宗各派我大概都懂。许多事我亲身经历，亲眼看见。我生在中国，也在中国最大的都市上海为主作工；我也来过台湾，去过南洋，又去了美国。六大洲只有非洲没有去过。我没有学位，希伯来文不懂，希腊文也只能参考。但是我不能否认一个事实，就是今天的基督教荒凉、肤浅，对真理的认识太差。看看他们使用的诗歌就知道，他们的代表作也是极其肤浅。

借祷读得生命

关乎明白神的话，我们曾提起四点：第一，要按照神话语的字面领会。第二，按字面领会是用眼睛看，用头脑思想，接着就要用灵来祷读神的话。神的话是生命的食物，是属灵的奶水，还是神的呼出；既是“食物”就要我们吃，“奶水”就要我们喝，“呼出”就要我们吸入。借着祷读，我们就能吃、喝、吸入了，这是今天很多基督徒所缺少的。他们绞尽脑汁，来研究圣经的字句，却没有用他们的灵来祷告神的话。所以耶稣对法利赛人说，“你们查考圣经，…然而你们不肯到我这里来，使你们得生命。”（约五39～40。）我们研读圣经是一件事，用祷告到主这里来接触主而得着生命，又是另一件事。今天一般神学院所犯的毛病，就是只重头脑，在道理上研究字句，而轻忽用灵来祷读主的话。

我读过一本书，讲到与卫斯理约翰同时的一个人，名叫怀特腓（George Whitefield），他讲起道来比卫斯理约翰还有权能。他把新约圣经希腊文原文，从头一个字到末一个字，都跪着祷告过。我读过他的传记说，他每次要传福音、讲传道时，事先都把所要讲的，长时间来祷告；难怪他出来传讲的时候，又有权柄，又有能力。记得有一天，他释放一篇信息讲到地狱，讲得活生活现，当时那个教堂里有一根大柱子，有一个人正听的时候，连忙站起来，快快跑到柱子那里，抱着喊说，“哎呀！小心哪！不然都要掉到火湖里去了。”可知他传福音的权能大到一个地步，把火湖都摆在人面前了。

借祷读被洗净

说祷读主话并不是讲道理。用眼睛来读，用头脑按字面来领会，接着就要用灵来祷读。你们可以试试看，不仅读一些经文是劝勉的话、照亮的话；就连马太第一章的家谱，若肯用灵来祷读，祷读个两三遍，里头就涂抹了膏油，喝了最高级的“饮料”，变得新鲜、活泼了。有一次，人问倪弟兄说，“我们记忆力不够，圣经读了就忘，不是白费工夫？反正早晨读了，晚上就忘，那么不如不读。”倪弟兄说，“不！读和不读分别很大。你看！竹篮里装着米，到池塘里去洗时，浸下去有水，提起来水就没有了。但就是这样，浸下去，提起来，洗个十遍八遍，米就洗得干干净净了。当你早晨起来，读一读圣经，祷告祷告。上班后，过二个钟头就忘掉了。话语虽可以忘掉，洗的功效却仍旧存在。”

所以我们来读圣经时，不要求太明白，太用头脑反而害意；重要的是要让灵得着喂养。每天早晨我们在主这话的水里，浸个十次八次，浸过之后，过了两个小时都干了，可是没有水，也没有污秽了，得洁净了。所以我们读主的话，用头脑领会了之后，马上就换作祷告；也不要自作聪明，编出一套祷告文来。我告诉你们年轻人，最好的祷告文就是圣经的辞句。譬如，我们可以把马太一章一节化作祷告：“主耶稣啊！敬拜你，我爱你。亚伯拉罕的后裔，哦主耶稣！你是亚伯拉罕的后裔，真宝贝啊！你也是大卫的子孙，哦！大卫的子孙，主耶稣啊！大卫的子孙；耶稣基督的家谱。耶稣，这名字甜美，哦，基督，这名字高尚。耶稣基督，耶稣基督，阿们！耶稣，阿们！基督，阿们！耶稣基督，阿们…。”

弟兄姊妹，字句杀死人，灵却赐人生命。我们不能不读字句，因为这是圣经，要用头脑来领会。可是我们必须将它化作祷告，一化作祷告，主的话就是灵，就是生命。不仅如此，还要进一步，当你领会了，也祷告过了，还要透过这些字句，探得生命的启示。

读经要顾到上下文

今天早上我们要接着昨天，说到读经要顾到上下文。若不顾到上下文，这个非常危险。好比诗篇十四篇第一节：“愚顽人心里说，没有神。他们都是邪恶…。”若把上文遮起来，下文也遮起来，经文就剩下“没有神”。许多人读经解经，就是这样领会。那些说我讲异端的朋友，毁谤我的时候也是用这个办法，把我的上下文都不顾了，就是拿一句出来，断章取义。

要顾到圣经的上下文，有它的讲究，因为上下文是没有限制的。曾有名家说过，一句圣经需要整本圣经来解释。这意思是说，一节圣经需要全部六十六卷圣经来解释。譬如马太十八章二十节主说，“有两三个人被聚集到我的名里，哪里就有我在他们中间。”我说这一节乃是为着建造地方教会。我怎么敢有胆量说这话呢，是因着马太第十八章整章的上下文。不仅如此，读过了这章上下文，我们不能不断定说，这里主耶稣所说“被聚集到祂的名里”，乃是为着恢复有过错的弟兄，就是为着建造。因为十八章是接着十六章的；十六章主说“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18，）但是那里并没有讲怎么建造。但在十八章这里就给我们看见，建造教会的路乃是被聚集到主的名里。不是大多数，乃是少数，甚至两三位一同聚集，在那里恢复弟兄，而恢复弟兄就是建造弟兄。与弟兄和好，使弟兄谅解，这就是建造。若是平常有三千人或五百人聚会，一人讲众人听，听过之后大家散会，就是有怨言、不满，谁都不知道，而且也没有建造。然而三、五个圣徒聚在一起时，真相毕露，谁都没有隐情；因此，就需要交通、恢复、调和、谅解，这个就是真实的建造。我们对马太十八章能有这断案，就在于它的上下文。所以读经不简单，领会圣经更难；要领会一句经文，需要考虑整本圣经。这就像作律师的人一样，他要断定一件事，不能光根据一条法律，乃是条条都有关联。所以一个好的律师对法律不仅是精通，也是融会贯通。

用神的话解神的话

平常圣经学者是用神的话来解释神的话，这是以经解经。譬如，有人把约翰三章五节里的“水”灵然解，认为水就是神的道。根据雅各书一章十八节说，神“用真道生了我们”；彼前一章二十三节说，“你们蒙了重生，…乃是由于不能坏的种子，是借着神活泼常存的道。”以弗所五章二十六节也说“道中的水”。我们已指出这是不对的，这不是按字面解，乃是灵然解了。然后，又有人说是母腹的水，这又太字面解了。字面解没有不对，但不能是天然的讲法，不能照人的观念。我们从圣经的上下文找出来，主耶稣说这话，乃是对尼哥底母说的；而尼哥底母是个法利赛人，必定听见过施浸约翰对他们说，“我来是用水给你们施浸，但那在我以后来的一位比我能力更大，祂要用灵给你们施浸。”所以找上下文，也得有路线。主耶稣对尼哥底母说，“你要从水和灵生，”意思是：“你要接受约翰所讲悔改的浸；你先悔改，他就把你完全浸到水里，把你埋葬；我在他以后来，则是要用灵给你们施浸，叫你活过来。”这是死而复活，旧的死了、葬了，新的复兴起来了；这岂不是重生么？所以你看见，这种讲解是照字面的领会，而不是用天然的讲法。因此，一句圣经不了解的时候，不要东想西想，而要去找全本圣经，看看这件事怎么说，用圣经的话解释圣经的话。

借鉴于往圣

然后就是要借鉴于往圣。要知道我们不是生在第一世纪，不是头一班读经的人，我们是生在二十世纪。但我们不能轻视那些在我们以前的人，我们不能闭门造车。我们要看第一世纪末了到第二世纪，所谓教会的教父，他们对于圣经是怎么说法。接着一路下来，一代又一代，都有圣经学者。到了改教时，威克里夫这一班人兴起，而后路德集其大成。他们对于圣经有诸多的解说，而后产生一派又一派的学说。到了今天我们是站在他们众人的肩头上，今天我们对于圣经的认识，许多是得助于他们。

几种主要的神学

就在二十世纪的今天，无论在西方，在东方，我们能遇见的神学，大体说来可分成几种。第一，是世俗化的神学。中国几乎没有这种神学，美国有名的大学都设有神学部，它们并不是什么神学院，不过是把神学当作一种文化里的文学来研究。这种世俗化的神学是最差的。此外，还有更差的，就是新神学派的神学。它不承认圣经的权威和神的同在，也不承认主耶稣是神，或神迹奇事、天使、魔鬼，它乃近乎撒都该教。另外，遇有正统派的神学，就是一般的神学院，并且各宗各派都有它们自己的神学院，所教授的也各有不同。无论如何，他们所偏重的虽有不同，但基本的神学还是大致相同，他们相信“圣经的权威，它是神的话。神是独一的，是三而一。主耶稣是神的儿子成为人，在十字架上，为我们死；祂不是殉道而死，乃是赎罪而死。祂也确实复活了，身体复活，灵也复活；以后升到天上，坐在宝座上；今天是救主，是万王之王，万主之主”。这些都是基本的神学，就是所谓的基要派基本神学。

还有一种，也是基本神学当中的一派，叫作改革神学。但它有一个大错的道理，几乎是异端，就是他们说信徒几乎没有二个性情。我们知道，我们得救以前，从亚当接受了一个旧性情；但我们重生以后，从神得着生命，便有了新性情。所以我们有两个性情，一个旧人的性情，一个新人的性情。这道理是非常合乎圣经的，然而改革神学不说信徒有两个性情，而说信徒原有的性情是旧的，但逐渐可改成新的。这种说法有一个极大的危险，就是无形中把重生的事实抹煞了。他们还说千年国度是主耶稣再来之前，在地上就能逐渐演进而达到的境地。眼前人群虽然败坏堕落，但只要经过圣经的改革，福音的阐扬，就能逐渐改好。这种神学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非常盛行，但就在那时欧战突然爆发，把他们的学说一扫而光。第一次大战之后，他们就不太敢讲这个了。接着第二次大战爆发，打得更厉害，他们就更不确定主耶稣是怎么再来的。直到今天他们仍旧相信，只要教真理、传福音，就能把人群社会完全转换，逐渐进步成为一个乌托邦，并且这个乌托邦就等于千年国度。这种说法很不对，也可说是异端，是不能接受的。

最高的神学

除此之外，到了前一个世纪下半，也就是一千八百三十年左右，主在英国兴起弟兄们，有许多圣经教师，其中第一个就是达秘（J. N. Darby），还有马金多（C. H. Makintosh）、开雷（Kelly）。第一，他们解开了圣经的原则。第二，解开了预表。第三，解开了预言。第四，解开了时代。第五，解开了三一神的正确认识加上基督的身位。后来他们也解开了教会真理。我们读他们的著作，就得了这六个结论。

首先，他们解开了圣经的原则，旧约是旧约，新约是新约。达秘最高的著作就是五本讲解圣经的注解，叫作“全经略解”，差不多把每卷圣经说了一遍，也都找出原则来。这是他最大的长处，也是我所得最大的帮助。

第二，弟兄们把圣经预表找出来。他们一面读新约，一面就把有关的明文找出来。譬如，罗马五章十四节提到亚当乃是基督的一个预表；加拉太四章说亚伯拉罕有一个妻子撒拉，一个妾夏甲；这两个女人乃是指明两约：新约和旧约。在福音书里，主耶稣也说，“看哪！在这里有一人比所罗门更大。”又说“在这里有一人比大卫更大”，又说“有一人比约拿更大”。这里的所罗门、大卫、约拿，在旧约里都是预表主耶稣的。当我们这样来读新约的时候，就自然了解旧约里有多少的影儿、预表、预言，是来描写新约的东西。大体说来，是弟兄会的那些教师们，把旧约的预表几乎都解开了。我和他们聚会七年半之久，所得最大的帮助就是这点。

第三，他们把预言打开了。预言可分两大类。第一种预言是关乎主耶稣的，这些预言是带着应许的预言。譬如，创世记三章十五节女人的后裔要伤蛇的头，那是预言，也是应许；而后到了二十二章，神对亚伯拉罕说，“地上万国都必因你的后裔得福。”（18。）这后裔是指着一个人说的，就是基督。（加三16。）后来这个应许、预言又说到以撒的后裔，雅各的后裔，犹大的后裔身上。创世记四十九章说到犹大有个狮子是掌权的，他要出来，这也是预言基督。再往下去到撒母耳记，神应许大卫有个儿子，要执掌王权，祂的国度直到永远。

以赛亚书预言：“必有童女怀孕生子，给祂起名叫以马内利。”（七14。）又说，“因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有一子赐给我们；祂名称为…全能的神，永在的父。”（九6。）其中五十三章整章都是预言、应许。在新约圣经里，可能还没有一篇讲基督的福音像以赛亚五十三章那么清楚的。然后在耶利米三十一章，预言基督是神的义作了我们的义。在但以理书预言弥赛亚被剪除，也就是主耶稣钉十字架；接下去到何西阿书，说到“从埃及召出我的儿子来”，（十一1，）也是关乎基督。弥迦书五章二节说，“祂的根源从亘古，从太初就有。”到撒迦利亚书就更多了。说到祂是两臂中间受了伤的那一位；（十三6；）也是犹太人所扎的那一位；（十二10；）还是受击打的牧人。（十三7。）在哈该书中，说到祂是万国所羡慕的那一位。（二7。）末了，玛拉基预言祂要像公义的太阳出现。（四2。）另外，诗篇里也有很多预言，讲到基督怎样成为肉身、受死、复活、升天并登宝座。

第二类旧约的预言，乃是关乎世界的局势，是关乎世人的，也就是关乎犹太人、外邦人和教会。彭伯（Pember）写了四大本的预言讲解书。第一本讲世界的预言，第二本讲犹太人的预言，第三本是关乎外邦人的预言，第四本是关乎教会的预言。这些预言多半记载在但以理书和启示录中；马太二十四章，路加二十一章也有，其他的书也有一些。

弟兄们告诉我们，若要讲解这些预言，必须守住两个管理一切的原则。第一是但以理第二章有一个大像，它的头是精金的，膀臂是银的，肚腹是铜的，两条腿是铁的，脚是半铁半泥的，末了还有十个脚指头。这就是整个世界的历史，从巴比伦说起，巴比伦就是那个金头；然后是玛代波斯，就是那个肩膀；而亚历山大的希腊帝国就是铜肚，再下去是东西罗马帝国，就是那两条铁腿。等罗马帝国过去不久，世界就开始讲民主了。当法国倡导革命时，那就是泥土进来了，从此帝王再也不能专制。前面的金银铜铁都是金属，是指帝王；而泥土是指人民、老百姓。但泥土中又藏有铁，铁比土更厉害。这就是今天的局面，半铁半泥虽然口口声声讲民主，却是实行专制、独裁。这一个大人像，乃是圣经对世界局势的解释原则，是我们不能越过的。

第二就是但以理九章里的七十个七。一个七等于七年。七十个七就是四百九十年，从亚达薛西王出令重建耶路撒冷开始，到主耶稣钉十字架为止。根据历史一点不差，主耶稣钉死的那一天正是七十个七的末了一天。总而言之，要有但以理第二章的大人像，和第九章中的七十个七这二条划定的线，然后在其中解说预言就不会有错了。

两种相对的学说

除此之外，还有两种学说，一个是喀尔文的神命定的学说，我称它作神命启示。喀尔文看见，每个人得救都不是出于自己，乃是神在创立世界以前就拣选、预定的；而且神的预定是永远不会更改，所以他们就永不灭亡。此外，阿米尼亚派却认为人是否永远得救，要听命于自己，自己要负责；为此就要尽力照着神的意思去行，否则还会灭亡。我称这个为“电梯救恩”，得救就上来了，犯罪又下去了。我可以告诉你们，浸信会是接受喀尔文的神命启示，长老会也差不多。所有灵恩派、圣洁派、神召会，多半是阿米尼亚派。他们注重人的责任，而不重视神的拣选，这是邪说。喀尔文看到的乃是神命启示，这是对的。

这二派神学常常彼此打仗。阿米尼亚派的论说，大部分是根据希伯来书五次的警告，和主耶稣在马太福音的一些警告。譬如，若不好好作个忠心的仆人，主来的时候，就要受惩罚，在黑暗里哀哭切齿。他们就根据这样的章节说，得救的人还会灭亡。

以后出来了郭维德（Govett）、潘汤（Penton）、彭伯等这班人，他们乃是介于神命的启示和人责论说之间，看见了国度的真理。他们说，一个人得救之后，就永远得救，不再沉沦；但要好好忠心跟从主，这样到主再来的时候，就能得着国度为奖赏。若不忠心，不但不能进入国度，反而要受亏损。这乃是根据林前第三章，那里说要谨慎自己的工程，是用金银宝石建造，还是用草木禾秸建造？若用的是金银宝石，主来的时候就能得着赏赐，也就是在得救之外所得的赏赐。但若是草木禾秸，就要被审判的火烧尽而受亏损，但不是灭亡。“自己却要得救；虽然得救，乃像从火里经过的一样。”（三15。）

新约中关乎国度时期的赏赐和惩罚，有很多的证据都是郭维德、潘汤这些人所看见的亮光。我讲这些话，不是凭空想像的。我也是读圣经的人。我已经在这本书上研究了六十年，所以才能讲解给你们听。这些年来，讲解圣经的人，分为这几大派，我们都了解了，且把它们摆出来，好作借鉴。当我们来讲解圣经的时候，从这些得了许多助益。我们看见最高尚的神学，乃是弟兄会的神学。当你有了他们的神学，其他的就可以摆在一边了。我所根据的就是这样最高的神学。弟兄姊妹，我对你们所说的这一切，就是我们六十年所学的读经之路。

（主后一九八五年十月九日第一堂，讲于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