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篇 事奉主者的属天异象

本篇信息我们要交通一些更高、更深的事,就是一个事奉主的人,或者说每一个蒙恩得救的人,照着新约所启示的水准,都应该是个看见属天异象的人。

事奉主者是看见属天异象的人

什么是属天的异象?从行传二十六章,保罗向亚基帕王所作的见证,可以看出何为属天的异象。保罗原是按着犹太宗教最严紧的教派,作了法利赛人,(5,)而且他为神热心,多方攻击拿撒勒人耶稣的名,并追逼基督徒,直到外邦的城邑。(9,11。)然而,正当他领受祭司长的权柄和使命,要到大马色捉拿呼求主名的人时,在路上有一道大光,从天上四面照着他。那是主亲自向他显现,并差遣他到外邦人那里去,叫他们的眼睛得开,从黑暗转入光中,从撒但权下转向神,并在一切圣别的人中得着基业。(18。)所以,保罗向亚基帕王说,“我故此没有违背那从天上来的异象。”(19。)从保罗向亚基帕王的分诉中,可以看见保罗的一生分为两个时期。第一个时期,他是在天然的观念里,就是在犹太教里为神大发热心;第二个时期,他是在属天的异象中,事奉又活又真的神。

整本新约,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像大数的扫罗,那样为神大发热心。尤其是在腓立比三章,保罗说到自己:“按热心说,是逼迫召会的;按律法上的义说,是无可指摘的。”(6。)他为犹太教卖命,为他祖宗的传统大发热心,他不是个无所事事的人,也不是个无所谓的人。然而有一天,在他人生的路上,一个从天上来的异象,紧紧的抓住了他;不是地上的人向他传福音,乃是主耶稣亲自从天上向他显现,向他传福音。(徒二六14~18。)

保罗自幼在希腊文化的薰陶下,又在犹太教中最严紧的教派迦玛列门下受教;他懂得旧约的律法,也懂得祖先的传统,并懂得如何事奉神。不仅如此,他是希伯来人所生的希伯来人,又是道地的法利赛人。(腓三5。)如此自负又拔尖的保罗,根本不把彼得、约翰这些渔夫放在眼里,因此谁也拿他没有办法。这逼得主只好亲自向他显现。二千年来,这可能是古今中外唯一的例子,这位成为肉体,经过死而复活之种种过程的主,亲自从天上向人显现、传福音。所以,保罗在以后说起那个场景时,就说是“从天上来的异象”。(徒二六19。)当时从天上发出大光,四面照着保罗,他便立刻仆倒在地。然后,从天上有声音发声与他说话。(14~18。)那个场景,在保罗眼前成了一个异象。保罗不仅听见了福音,也看见了一个情景,就是从天上来的异象;这使他完全仆倒在地。

荣耀的神向我们显现

在原则上,我们也该有保罗的经历。当我们走在人生的路上,正经过某件事,正对那件事有兴趣时,却被主遇见了。或许你正在追求学问,正要得着学位时,主遇见了你;或许你正经历生意失败,正要寻短见时,你遇见了主。那一次的遇见主,就是你的“大马色”。或早或晚,我们都得有一次被主遇见的经历。

我们中间曾有位同工是在一座庙宇中遇见了主。他原是一位爱国分子,向来反对基督教。有一天,他到了山上一座古庙,在庙里的供桌上,竟然摆着一本圣经。他就拿起来看,正好看到诗篇第一篇:“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1。)他越读越受感动,竟然流泪、悔改并认罪。他在那里遇见主,而信主得救了。每一个事奉主的人,都无法否认,乃是在你人生的道路上,有一次被主遇见了。

也许过了二十年,你还会怀疑:神看不见,摸不着,到底有没有神?耶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甚至我对人讲主讲了六十年,有时也会问自己:主在哪里?我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然而,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就是在我人生的路上,有一天,主遇见了我。这是我无法否认的。每一个事奉主的人,总得有一次看见了异象,并让这个异象支配他的一生。有的人可能在婚姻的事上,糊里糊涂的选了一个妻子;有的人可能在职业的选择上,也多有懊悔;但无论如何,到末了算总帐时,他们都还得承认,是主在那里支配他们的一生。

被主遇见,成为一个分赐生命的人

箴言十六章九节说,“人心筹算自己的道路,惟耶和华指引他的脚步。”我的一生经过种种波折,所以我懂得什么叫作人生,但是到末了,我只有低下头,敬拜主的道路。人一生的道路,看起来似乎是自己在选择,事实上,都是神所定规好的。

今天我们愿意服事主,不是因为我们自己大发热心,看见人群社会里穷的穷,病的病,我们就去爱他们,为他们服务。我们今天所以到人群中,是因为主呼召了我们;祂以属天的异象召我们,差遣我们去,把祂当作福音传给人。今天主不仅命定我们作祂的代表,更要我们成为祂的分赐者,要我们个个都像奶瓶,里面满了基督。主打发我们出去,要把我们里面的奶,就是基督,分送出去。我们这些堕落的罪人,原本是在粪坑里,与畜类同列的罪人,竟然因神的恩典,被提拔成为神的儿女。严格说,每个得救的人都该是全时间的。在行传八章,当耶路撒冷的召会遭受逼迫之后,圣徒们统统分散出去了,只有使徒留下。(1。)那些分散出去的信徒,出去作什么呢?他们乃是出去传福音,出去分送耶稣;他们把基督分给人。他们是不是全时间的呢?我们应该说,“是,他们确实个个都是全时间的。”

如果你问我,这六十年来,我到底作了些什么,我会回答你,我这一生作了很多事,但总其成来说,我是作“耶稣”这一行的,并且我对祂是越来越有兴趣,越作越有味道。曾有人问我:“你什么时候退休?”我说,“把耶稣作完了,我就退休。”然而,耶稣是一辈子作不完的,即使在永世里,我还要享受祂。所以,盼望所有青年人,对于什么是基督徒和全时间者,都要有正确的领会,无论是基督徒或全时间者,都是一生把主耶稣分给人的人。

主自己吸引我们跟随祂

有许多人劝我,信耶稣虽然很好,但是不要太迷了。甚至有人说,你自己着迷不要紧,但是不要叫成千上万的少年人都着迷了,不要误了别人的一生。我暗自觉得好笑,这那里由得了我,乃是主耶稣把我们个个都迷住了。

一位弟兄见证说,在他退后的时候,曾在祷告中向主说,他还是会回来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他只不过是向主请假。在主眼中,请一天假算什么呢?主看千年如一日,祂看你请的假,不过就像几秒钟一样。然而,这在你就不得了,因为可能你的半辈子就浪费掉了。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要看见,都要有一个异象,是主自己吸引我们跟随祂。

把主分赐出去

我们不要受传统的影响,也不要受旁观者的影响,认为今日的社会人群最需要“我”。事实上,人群不需要你,只需要耶稣;人群需要你把耶稣分给他们。因此,你无论作什么,都必须是为了把耶稣分出去。你教书是为了分耶稣,你作护士、医生是为了分耶稣,你作买卖是为了分耶稣,甚至你退休,还是为了分耶稣。即使是年长的姊妹们儿女大了,在家也不要把时间用在看鱼缸里的金鱼、窗外的花草,享清福这些事上。你们都要作全时间的人,早也分耶稣,晚也分耶稣,连作梦也在对人分耶稣。

有的人以为全时间服事主,可以是一生的,也可以是暂时的。事实上,那有全时间不是一生的。请问有谁结婚时和对方讲好条件,结婚只结两年?说到结婚,当然就是结一生。同样的,信耶稣不仅是终身的,并且是信到永世。也许你有后悔的时候,但神拣选了你,呼召了你,祂永不反悔。(罗十一29。)我们无论作什么事,都不能忘记自己的本行;我们的本行不是结婚或赚钱,乃是分耶稣。即使你有八个孩子要养,你也得去分耶稣;这是我们从天上来的异象。我们都要像保罗那样说,“我没有违背那从天上来的异象。”无论我们是刚强或软弱,是得胜或失败,那都是其次;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就是我们一生,要作一个把耶稣分出去的人。

基督徒的为人、生活完全是在灵里的事

此外,我们需要知道基督徒的为人、生活,完全是在灵里的事。约伯记三十二章八节说,“但在人里面有灵。”人的灵,是人之本。我们从灵得救,从灵入门。约翰四章二十四节说,“神是灵;敬拜祂的,必须在灵和真实里敬拜。”真正敬拜神的人,是在灵里的;只有在灵里的人,才有可能是个诚实、真心的人。所以,一个人的生活行动若不是出自他的灵,就不真。即使是两岁的小孩都不真,小孩最会耍手法。我有一个七、八岁的孙女,常把我这七、八十岁的老人,耍得团团转。今天的社会都是在玩手法,为什么你送礼给某人,不送给别人?这就看出你是带着目的去爱人。为什么你在聚会中,早不尽功用,晚不尽功用,到了某个时间才起来?这也是手法。你的见证带着特别的用意,你的所作不是出于你的灵,这就是手法。甚至你去看望一位弟兄,也不该只是因为他有难处,乃必须是因为你在灵里。只有从你灵里出来的,才是真的。我们对人到底该爱,还是该恨?答案是:要在灵里。主耶稣曾亲口说,“人…若不恨自己的…妻子…,甚至自己的魂生命,就不能作我的门徒。”(路十四26。)在实行的时候,你要说,“我所以爱妻子,是因我在灵里;我所以恨妻子,也是因我在灵里。”

有人问,温柔好不好?没有疑问,温柔是好的。然而,主耶稣出来作工时,祂到圣殿里所作的头一件事,就是洁净圣殿。那一天,祂可不温柔,祂用绳子作鞭子,又赶人,又推翻兑换银钱之人的桌子。(约二13~16。)施浸者约翰出来传福音时,看见许多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也要来受浸,就对他们说,“毒蛇之种,谁指示你们逃避要来的忿怒?”(太三7。)主耶稣也曾经对法利赛人说过同样的话,说他们是毒蛇之种。(十二34,二三33。)这样的话并不好听。若是你们,肯不肯说这样的话呢?这给我们看见,一个基督徒的生活为人,只有两件事,一件是让那天上来的异象支配我们的一生;另一件是在灵里生活行事,作每一件事都要在灵里。

一生操练时时刻刻活在灵中

关于随从灵、照着灵而行这件事,我操练了六十年,不敢说已经完全成功。直到今天,我作许多事仍不在灵里,而是在天然里,在我自己的良善里,在我多年的修养里。在罗马书中,保罗虽然在前头讲了许多深奥的真理,但末了也说到要在生活中活出最高的美德。(十二9~21。)然而,关于基督徒的生活,关键的点乃是要照着灵而行。罗马八章四节说,“使律法义的要求,成就在我们这不照着肉体,只照着灵而行的人身上。”基督徒的一生,应当一直照着灵而行;我们应该操练到一个地步,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灵里。该爱时,在灵里爱;不该爱时,在灵里不爱;该温柔时,在灵里温柔;不需要温柔时,也在灵里不温柔。这种操练不是一蹴可几,而是一生之久的。

盼望我们都操练这两件事,一是我们的人生,不违背那从天上来的异象;一是我们的生活,该照着灵而行。

一九八五年四月二十五日讲于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