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关于神圣的三一(二)

读经:创世记一章一节,二节,二十六节,马太福音三章十六至十七节,约翰福音十四章九至十节,哥林多后书三章十七节,约翰福音八章十六节,马太福音二十七章四十六节。

纲要

三 重要的四点:

1 三者同时存在(coexistence)。

2 三者互相内住(coinherence)。

3 素质的三一(essential Trinity)。

4 经纶的三一(economical Trinity)。

 

关于神圣三一重要的四点

关于神圣的三一,我们已经看过圣经中的启示—父、子、灵,和历代神学上所用的名词。在本篇信息中,我们要继续说到关于神圣三一重要的四点:三者同时存在(coexistence),三者互相内住(coinherence),素质的三一(essential Trinity),和经纶的三一(economical Trinity)。

一 三者同时存在

论到神圣的三一,我们首先要注意,神圣三一的三者—父、子、灵,乃是同时存在的。在神学的历史上,有一班人被称为形态论者(modalists)。这一派主张:父、子、灵乃是独一之神在完成救赎期间的三个形态,在陆续完成各自的使命后,就相继回到原初的独一里。换句话说,他们认为父、子、灵是一位神,而这一位神分作三个时期,在旧约中赐下律法显现为父,是父的时期,只有父在那里,没有子也没有灵;后来在成为肉体时则显现为子,是子的时期,父就过去了;末了在感动使徒时,就显现为圣灵,是灵的时期,于是子又过去了。但是在这些连续而变动的关系上,所显现的实为同一位神。当然,形态论的主张乃是极大的异端。在美国,曾有人错误的把我们的教导领会为形态论,定罪我们是形态论者。事实上,我们同样定罪形态论。

一般读经的人,包括我们中间有些人在内,都这样领会:旧约重在讲父神所作的;四福音重在讲子神所作的,就是主耶稣所作的;从使徒行传到启示录重在讲灵神所作的,就是圣灵所作的。这不能说是错的,因为圣经的记载的确是这样。你可以说,旧约时期是父的时期,四福音那短短的三十几年是子的时期,从五旬节直到主再来是灵的时期。但这并不像形态论所说的,父只存在到子来,子只存在到灵来。圣经很强的说,父、子、灵三者一直是同时存在的。

1 在旧约的记载中,父、子、灵同时存在

创世记一章一节说,“起初神创造天地。”接着就说,“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这给我们清楚看见,神在那里,灵也在那里。到了二十六节,神要造人的时候,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这里的代名词是用“我们”。可见并不是只有父在那里,而子和灵不在,乃是父、子、灵三者同时存在,所以才自称“我们”。

不仅如此,旧约常常说到耶和华的灵降在某人身上;(士六34,十一29;)又说到神的灵怎样运行作工。(创一2,六3,伯三三4,但五14。)这给我们看见,在旧约里灵一直是存在的。

再者,旧约里虽然没有明文说到基督、耶稣、主耶稣这些名称,但是有一个特别的名称是指着主耶稣说的,那就是“耶和华的使者”。在出埃及三章二至二十节,耶和华、耶和华的使者、神这三个名称是交互使用且互相通用的。这证明耶和华的使者就是耶和华,而耶和华就是神。十四章十九节说,当法老和他的车辆马兵追赶以色列人时,“在以色列营前行走神的使者,转到他们后边去。”这位神的使者就是三章所提耶和华的使者。二十三章二十至二十一节说,“看哪,我差遣使者在你前面,…领你到我所预备的地方去。祂是奉我名来的…。”这些经文中所提到耶和华的使者,都是指着主耶稣说的。到了士师记十三章十五至二十一节,这位耶和华的使者又来了。祂在那里和玛挪亚说话;末了玛挪亚求问祂的名字,祂回答说,“我名是奇妙的。”这位耶和华的使者就是主耶稣。

因此,我们从旧约里看见,神就是父神,耶和华的使者就是子神,耶和华的灵,神的灵,就是灵神。父、子、灵三者在旧约里是同时存在的。

2 在四福音书的记载里,父、子、灵同时存在

在福音书里,虽然重在讲主耶稣,以主耶稣为中心、为主题,但是父、子、灵仍是同时存在的。最清楚的一幅图画,就是当主耶稣受浸,从水里上来时,父在天上说话,灵在空中如同鸽子降下,落在祂身上。(太三16~17。)在这光景中,从天上发声的是父,仿佛鸽子降下的是灵,站在水里的主耶稣是子。这幅图画给我们清楚看见,在成为肉体时,父、子、灵三者也是同时存在的。这也证明,说子来了父就过去,子在的时候灵还没有,等灵来了子又过去的这种说法,完全没有根据,乃是极大的异端。

3 在书信的记载里,父、子、灵同时存在

到了书信,从使徒行传起一直到启示录,许多地方同时提到父、子、灵。譬如林后十三章十四节说,“愿主耶稣基督的恩,神的爱,圣灵的交通,与你们众人同在。”父、子、灵三者都在这里。以弗所书每一章都给我们看见,父、子、灵同时存在的事实。最明显的是在三章十四至十七节,那里说,“我向父屈膝,…愿祂…借着祂的灵,用大能使你们得以加强到里面的人里,使基督借着信,安家在你们心里。”在这里保罗向父屈膝,求祂借着祂的灵使信徒得以加强进入里面的人,使子基督能安家在他们里面。父在这里,灵在这里,基督也在这里,三者同时存在。到末了一卷书启示录,一章开头就说,“那今是昔是以后永是的,从祂宝座前的七灵,并从那忠信的见证人、死人中的首生者、为地上君王元首的耶稣基督。”(4~5。)今是昔是以后永是的是父,神宝座前的七灵是灵,耶稣基督是子。所以在启示录里,父、子、灵三者同时被提起,证明祂们是同时存在的。

因此,从旧约到福音书,到书信和启示录,都强烈的启示,父、子、灵三者是同时存在的。

4 父、子、灵三者都是永远的

神圣三一的三者—父、子、灵是同时存在,也是从永远到永远,同样的无始,同样的无终。父是永远的;以赛亚九章六节提到父时,说祂是“永在的父”。子也是永远的;希伯来一章十二节论到子说,“唯有你仍是一样,你的年数也没有穷尽。”七章三节也说,祂是“既无时日之始,也无生命之终”,指明祂是永远的。灵也是永远的;希伯来九章十四节说到“永远的灵”。因此,父、子、灵三者都是永远的。

论到这一点,我们必须知道基督教的另一派异端,就是亚流派(Arians)。永远的意思,就是无始无终,完美无瑕,无限无量;但这一派的人说,基督虽是神的儿子,却不是从永远里就是神,乃是到了某个时期才存在。耶和华见证人就属于这一派。这一派的起源者,是第四世纪的亚流(Arius),他根据歌罗西一章十五节下半所说,“爱子…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而主张基督既是受造者,就不与神是同一素质(essence,希腊文ousia);虽然世界和万物是借着祂被造的,(来一2,约一3,)但祂并非永远常存的,乃是有始的;祂既是受造者,就不能与父同等。换句话说,亚流认为子虽然是在永远里,但不在太初,乃是在永远里的某个时期,为神所创造,成为创造中的首生者。这种说法乃是一个大异端。

不错,我们相信子是神创造中的首生者;但我们的相信不是照着亚流的说法,乃是照着圣经纯正的启示。圣经说,基督是受造之物的首生者,不是按着祂的神性说的,乃是按着祂的人性说的。按着祂的神性,祂乃是永远的神,是创造主;但是祂既成为肉体,有了血肉之体,就自然也有人性。因此,就着祂为人的这一面说,祂有人性,乃是一个受造者。

在主后三二五年的奈西亚(Nicaea)大会中,亚流被定罪为异端。因这缘故,直到今天,几乎就没有人敢教导说,基督是受造者。但正确教导基督是创造者也是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在历史上仍不乏其人;在本世纪初就有郭维德(Robert Govett)和他的弟子潘汤(D. M. Panton)。他们根据歌罗西一章十五节下半清楚地说,基督是受造之物的首生者。这是按照圣经的启示;如果你不相信,就是落到约壹四章所说多西特派(Docetists)的异端里,不信基督是在肉体里来的。(1~3。)多西特派主张,耶稣不是真人,只是看来如此;祂不过是个幻像。他们认为主耶稣的身体不是实在的身体,乃是个幻影。这完全是异端,不仅破坏了主的成为肉体,也破坏了祂的救赎与复活。

我们确实相信主耶稣借着成为肉体,成了受造者中的一位。也许有人说,主耶稣是二千年前才成为肉体,亚当却是六千年前被造的,在亚当之前还有其他受造物,所以主耶稣不可能成为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创世记一章一节说,“起初神创造天地。”读经的人都承认,这里的天和地不单指天和地的本身,也指着天和地的范围内所有属天的和在地上的一切,其中包括天使和地上的活物,撒但也在其中,因为他在堕落前原是最高的天使长。(参结二八13~15。)按人来看,可能认为撒但是第一个受造者,因为圣经称他是“明亮之星,早晨之子”,(赛十四12,)指明他是在宇宙受造的起始就被造的。但是神却不这样看,照着祂永远的眼光,基督乃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

我这样说是有凭据的。启示录十三章八节说,基督是从创世以来被杀的羔羊。然而,但以理九章二十四至二十七节预言基督的被钉,却清楚地说,“从出令重新建造耶路撒冷,直到有受膏君的时候,必有七个七,和六十二个七;…过了六十二个七,那受膏者必被剪除。”这里的受膏者就是指主耶稣,祂是在七十个七的第六十九个七满足的那一年被剪除。历史告诉我们,出令重新建造耶路撒冷的那一年是波斯王亚达薛西二十年。(尼一1,二。)经过七个七和六十二个七,就是四百八十三年,正是主耶稣被钉十字架的那一年。所以从人的眼光来看,基督被钉死还不到二千年,怎么启示录说,基督是从创世以来就被杀的?这乃是神的看法。根据这个原则,我们能明白,在已过的永远里,神格三一就有一个会议,决议神圣三一的第二者—子—要来成为肉体,成为受造者。从那时候起,在神永远的眼光来看,子神就成了受造者,是受造之物的首生者。

不仅三一神是个奥秘,令人难以领会、无法测透;成为肉体也是个奥秘,令人难以明白。在人看,主耶稣是二千年前才成为肉体。但是创世记十八章说,耶和华与两位天使来访问亚伯拉罕,祂来的时候是有形有体的;亚伯拉罕还拿水给祂洗脚,并为祂预备一顿丰富的饭食。几乎所有正统的读经家都承认,那位耶和华就是新约里的基督。(约八56~58。)远在亚伯拉罕的时候,基督就已经有形有体的显出来了。这真难以解释,也是人的眼光难以看透的。但在神的眼光看来,受造的首生者乃是基督。因这缘故,祂也成了一切受造之物的凭借(instrument,means),一切受造之物都是借着祂而成的。(约一3,西一16。)

总结以上的话,父、子、灵三者是从永远到永远,同样的永远,同样的无始,同样的无终,也是同时存在的。

二 三者互相内住

父、子、灵三者不仅是同时存在,并且还是同时互相内住的。互相内住这辞应用在三一神身上,是指父、子、灵三者,在彼此的里面存在(existing within one another)说的。

首先,这是根据主耶稣在福音书里的话。在约翰十四章七至十节,主对门徒说,“你们若认识我,也就认识我的父;从今以后,你们认识祂,并且已经看见祂。”于是腓力要求说,“主啊,将父显给我们看,我们就知足了。”主回答他说,“腓力,我与你们同在这样长久,你还不认识我么?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你怎么说,将父显给我们看?我在父里面,父在我里面。”我们对主的回答完全不懂。一个人怎么能在另一个人里面,而那人又在这人里面?举例而言,我们常说夫妻成为一体,这是对的;但我们不能说丈夫在妻子里面,妻子在丈夫里面。然而子与父的一,(十30,)乃是子在父里面,父在子里面。这真是我们人的头脑所无法领会的。

同样的话还出现在约翰十四章十节、二十节,十章三十八节,十七章二十一节、二十三节。这五节圣经都说到同样的事,就是子与父同时在彼此的里面。这些经节乃是关键,使我们明白神圣三一是三又是一的奥秘;不过这里只提到父与子,至于灵是更深奥的问题。我们可以笼统的说,父、子、灵三者互相内住;但父与子的关系是一个讲究,子与灵的关系又是另一个讲究。父与子的关系是:“子在父里面,父在子里面。”但在整本圣经里,找不出任何一节说,灵在子里面或子在灵里面。圣经乃是说,子成了灵。所以林前十五章四十五节下半说,“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林后三章十七节又说,“主就是那灵。”

今天在基督徒中间,存有一个错误的传统说法,认为基督是在圣灵里,也就是认为子在灵里面。我们必须谨慎,否则就会犯同样的错误。我们在写诗歌的时候,对这一点是很谨慎的。譬如诗歌三百八十二首第二节末两句说,“前在肉身成功救赎,今成那灵与我联属。”你不能写成:“前在肉身成功救赎,今在灵里与我联属。”我们必须辨明其中的不同。我的意思不是说,“子在灵里”一定是错;但圣经中的确没有“子在灵里”这句话。圣经乃是说,“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又说,“主就是那灵。”关于子就是那灵这一点,解经家感到为难。许多解经家不太敢说基督是灵。为了免于困扰、被定罪,于是他们造出“是灵的基督”(the pneumatic Christ)一辞。然而,是灵的基督岂不就是灵么?

我们作主的工,乃是要把基督传输给人,作人的享受。但人要对基督有享受,首先必须知道基督是谁。所以我们说到享受基督,必须告诉人基督是谁,并且还得把享受的方法说得清楚。这就涉及神圣的三一。我们可以简单的说,父与子是一,因为主耶稣自己曾说,“我与父原是一。”(约十30。)然而父与子虽然是“一”,二者却仍然有“我”和“父”的分别。这一点不能忽略,因为一忽略了,就会成为形态论者(modalist)。形态论主张这一位神有三个时期,并且互不同时存在。但圣经给我们看见,父、子、灵三者是同时存在,并且是存在彼此里面,所以父、子、灵三者是一,是一位神;但这一位神又是三,是父、子、灵。

既是这样,父、子、灵什么时候是一,什么时候是三?历代读经的人,对这一点很有研究,我们也花了不少工夫在这问题上。但没有人能断定,在什么程度上父、子、灵是三,在什么程度上三者又是一,而同时又有三和一的讲究。我们只能照着圣经的话说,这一位神有父、子、灵三者的讲究;这三者是绝对有分别的(distinct),却也是绝对不能分开的(separate);并且这三者也是互相内在的,第一位在第二位里面,第二位又在第一位里面,而第二位子与第三位灵又是一个。(林后三17。)因此,如果父、子、灵只是同时存在,就还有分开的可能;但是因为祂们又是互相内在,就没有分开的可能。因这缘故,神才是三一神。

弟兄姊妹,我把这些摆在你们面前,就是要你们了解其中的讲究。你们必须认识、清楚这些重点。到今天为止,我们接续历代圣徒所看见的,就是这么多。神圣的三一乃是宇宙的奥秘,这个奥秘不是给我们在神学上争论的,乃是给我们在实际经历中享受的。

三 素质的三一

关于神圣三一重要的第三点,就是素质的三一。神圣的三一就其本质(element)、存在而言,乃是绝对的一;其素质是绝对的。素质(essence)是指性质(nature)说的,这是关乎神圣三一的本身。今天有一班基督徒,没有看见神圣的三一有素质和经纶两面的讲究。他们将这两面混在一起,因而引起争论。在美国,因着我一直强调三一神乃是一位神,父、子、灵乃是一,他们就断章取义的定我的罪,说我像撒伯流(Sabellius)一样主张形态论(modalism)。他们说,主耶稣受浸之后站在水里时,父从天上说话,灵仿佛鸽子在空中飞翔,那时父、子、灵三者都在,并且是在三个不同的地方;所以神圣三一的三者不仅有分别,也是分开的。我们怎么能说,祂们是一?我年轻时听见这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但逐渐的我从圣经读出来,就着某一面说,这样说是对的,但并不是面面都对。事实上,就素质而言,我们的说法并没有错。

1 圣灵是主耶稣成孕的素质

马太福音不是只有第三章,也有第二十八章。不错,马太三章是有这么一幅图画,说到主耶稣受浸后,祂在地上,父在天上,灵在空中。但是马太福音一开始就说,是圣灵先在马利亚里面成孕,而生为耶稣。(一18,20~21。)从那时候起,你可以说祂是从灵生的,也可以说是从童女马利亚生的;因这位奇妙者,乃是具有神人二性的神而人者。祂有人性,也有神性;祂有神性,也有人性。按祂的神性说,祂是从圣灵生的;按祂的人性说,祂是从童女生的。所以圣灵不仅是在祂里面,更是祂所是的素质(essence)。

这样,我们就要问:在马太三章,当主耶稣受浸之后,圣灵在祂身外仿佛鸽子在空中,那时在主耶稣里面有没有圣灵?毫无疑问的,祂那时里面必定有圣灵。主耶稣不仅在里面有圣灵,并且祂的素质就是圣灵。这样,难道有两位圣灵,一位在主耶稣里面作祂的素质,另一位在外面的空中要来降在祂身上么?不,只有一位圣灵。一面,这位圣灵在主耶稣里面作祂的素质,作祂神圣的人位;这是素质的一面。另一面,这位灵在主耶稣受浸时,又降在祂身上作经纶的灵,作祂的能力,为着祂的职事;这是经纶的一面。

2 子从父且同父而来,父与子是时时刻刻同在

基督徒中间还有一个观念,认为主耶稣因爱我们,就从天降世;当祂来到地上时,就把父留在天上的宝座上,自己独自成为肉体,来为我们受苦。所以祂在地上受苦时,父是远在天上的。但是约翰八章十六节、二十九节,十六章三十二节,有力的指出,主耶稣在地上时,从来没有单独过;父乃是一直与祂同在。不仅如此,六章四十六节,七章二十九节,十六章二十七节,十七章八节,十五章二十六节,这五节说到主耶稣从父那里来的经节,所用的那个“从”字,原文是para,意思乃是“从…同…”。这意思是说,主不仅是从父而来,也是同父而来。当祂从父来的时候,也带着父同来。

因此,当主耶稣来到地上的时候,祂是同着父来,并且有父与祂同在。这样,我们还要继续问说,当祂受浸完,从水里站起来时,为什么父是从天上说话?父岂不是已经同祂来了么?父岂不是一直与祂同在么?怎么那时父又在天上?我们必须看见,在这里有素质和经纶两面的讲究。就素质一面说,从主耶稣进到马利亚腹中时,祂不仅从父而来,也带着父同来。就着经纶一面说,祂受浸时,父仍在天上。

3 子钉在十字架上时,父仍与祂同在

当主耶稣被钉十字架时,父是否也在哪里?许多基要派的人都不敢回答这问题。

早在第一世纪,有一位讲说异端者塞林则(Cerinthus)起来。他是犹太裔的叙利亚人,把犹太教、智慧派和基督教的道理混杂在一起。他把世界的创造者与神分开,把创造主说成次等的权能者。他教导人养子论(Adoptionism),说耶稣仅是神的养子,祂成为神的儿子是因着被高举到一种不是祂生来就有的身份里,因而否认了耶稣是由圣灵成孕的。在塞林则的异端里,他把在地上为人的耶稣(人看祂是约瑟和马利亚的儿子)与属天的基督分开,并教导说,耶稣受浸以后,基督仿佛鸽子降在祂身上,然后祂就宣扬人所不认识的父,并且行神迹。但在祂职事的末了,基督离开了耶稣,耶稣在十字架上受死,并从死人中复活;而基督一直留为一个独立的灵,要在荣耀的弥赛亚国来临时,再与为人的耶稣联合。

塞林则主张,受浸、受死的是耶稣,降在祂身上与祂同在的那位才是基督;基督在耶稣身上仅仅三年半之久,作耶稣的能力和权柄,使耶稣靠祂能行神迹奇事、赶鬼医病、有属天的智慧等。等到耶稣上十字架时,这位基督就离开祂;所以耶稣才会在十字架上祷告说,“我的神,我的神,你为什么弃绝我?”(太二七46。)这种讲法是极大的异端。

不错,主耶稣受浸时,的确有圣灵降在祂身上。当祂被钉十字架,在其上六小时。其间这位圣灵的确也离开祂,所以祂才祷告说,“我的神,我的神,你为什么弃绝我?”(太二七45~46。)但是降下、离开的圣灵,不是素质一面的,乃是经纶一面的。就着经纶一面说,圣灵有来有去,有降下也有离开;但就着素质一面说,圣灵从始至终没有离开,一直是主耶稣的素质。

再者,子不是单独生在马槽里,乃是父随着并同着子。以后子活在地上,到水里受浸,父也随着并同着子。同样的原则,不仅是子钉在十字架上,连父也随着并同着子钉在十字架上。所以祂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才能称为神自己的血;召会就是神用祂自己的血所买来的。(徒二十28。)不仅如此,约壹一章七节说,“祂〔神〕儿子耶稣的血。”这血不只是耶稣的血,也是神儿子的血。所以卫斯理查理(Charles Wesley)写了一首诗歌说,“我主我神为我受死!”(诗歌二三四首。)这就是说,在十字架上为我们受死的,不仅是一个人,也是神在那人耶稣里一同经过死。在这一点上,许多基要派的人不敢讲,怕涉及异端。但圣经很清楚的启示给我们看见,以素质来说,在主的出生、受苦、受死里,父都在其中有分;但以经纶来说,当主受浸时,父在天上;当主受死时,父离开了祂。圣经的确启示这两面的讲究。

四 经纶的三一

关于神圣的三一,有素质的讲究,也有经纶的讲究。经纶一辞,意为安排,计划,行政,管理,所以是指着行动、工作、作为说的。凡主的工作、行动、作为,都是经纶一面的。以成为肉体为例,圣经里并不说主耶稣成为肉体,也不说神的儿子成为肉体,乃说神成为肉体。约翰一章说,太初有话,话就是神,而这位是神的话成了肉体。(1,14。)提前三章十五节说到神,十六节接着说,“大哉!敬虔的奥秘!…就是:祂显现于肉体。”这给我们看见,在肉体显现的这一位乃是神。因此,主耶稣乃是神来成为肉体,祂在世上一切的经历,也就是神在祂里面的经历,这是素质的一面。但在经纶一面,当主耶稣受浸时,父是在天上对祂说话;祂受死时,父离开祂;这是经纶的、行动的一面。

约翰十四至十六章,是论到神圣三一最奥秘也最清楚的章节。在那里主讲了一篇道,清清楚楚的说,“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我在父里面,父在我里面。”(十四9~10。)但是到了十七章,祂却举目望天,祷告说,“父阿…。”(1。)既然人看见祂就是看见父,祂与父就是一,(十30,)祂就不必祷告父,祂只要说了就算了,怎么祂还要去祷告父?再者,父既在祂里面,祂为什么要举目望天,舍近求远?所以我们从这里能看见,神圣的三一有素质和经纶两面的讲究:子在父里面,父在子里面,这是素质的一面;子在地上举目望天祷告父,这是经纶的一面。如果没有看见这两面,只执着于一面,就对神圣三一的真理认识不全。

弟兄姊妹,对于神圣的三一,我们不该像瞎子摸象,盲目争辩,乃要有素质和经纶这两面的认识。这样,我们读经的时候,才能看见神圣三一完满的启示,也能看见圣经在神圣三一的启示上是前后一致的,不是矛盾的。

李常受弟兄于主后一九八六年九月四日讲于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