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小排聚会使人人的功用得发挥

使徒行传给我们看见,当初的召会生活,不仅有圣徒们来在一起的大聚会,也有挨家挨户的聚集。(二46,五42。)今天有些圣徒因着工作或职务的关系,不能常来聚会,但他们一样爱主,渴慕与圣徒有交通。所以,小排聚集是一条很好的路,能让这些不能到会所聚会的圣徒,平日能在家中有小排聚集。天主教虽有诸多的不足,但他们作事的方法,倒有些值得我们效法。比方有教友住院,无法去望弥撒,他们就把弥撒饼送到医院去,并且医院里还有驻院神父;他们是这样的俯就人。

让每位弟兄姊妹都尽功用

原则上,不论召会人数多少,总要让每位圣徒都尽功用。按照我们的观察,目前弟兄姊妹尽功用的人数,可能不到一半,这就使召会受亏损。若是在台北的弟兄姊妹,都像当初耶路撒冷的召会遭逼迫以后,分散到各地去,他们的功用大部分会得发挥。弟兄姊妹的功用所以不能百分之百的尽出来,原因在于召会中有一种作法和制度,或者一种气氛,使人的功用发挥不出来。

集中的大聚会就是一个问题。若是召会生活一直用集中聚会的方式,圣徒的功用定规会受限制。我们要达到散发的果效,使人人都尽功用,就需要小排。小排的作用很大,在小排里能作许多事。相信经过小排的实行,台北的聚会人数最少会翻一倍。若是众人都同心,并且推动得合宜,甚至可以翻三倍。以目前经常到会的三千人,推动到年底,应该会有一万人,分布在小排里。

然而,这并不是说,我们不能有大聚会的召会生活。我们的召会生活,大部分是在家中的小排,虽然不需要用到会所,仍然可以一个月或两个月一次,在会所集中,或是租借公共场所有大聚会。比方,使徒行传说,在耶路撒冷的圣徒一面在圣殿,一面也挨家挨户的聚会。圣殿是个大的公共场所,像今日的体育场一样。当初圣徒们是在圣殿和家里聚会,所以我们不能太跟随基督教,只注重大聚会,没有小排。如果我们一直集中,没有小排,就会成为宗教。在大聚会里,人人的功用会被抹煞;然而在小排聚会中,宗教意识会被杀死,人人都能尽功用。

目前我们的作法应当有两面:常时的是排聚会,实行上采用挨家挨户的方式;即时的是大聚会,有需要时集中在一起。这牵涉到制度问题。我们中间虽然没有组织,实行上却有制度,若没有制度就会乱。现行的制度若是在小召会中,不会产生问题;但像台北这么大的召会,制度是否合宜,的确值得研究。我们仰望主,虽然不能马上作得完全,大前提是要先将小排建立起来。在大的召会,若不建立小排,是没法往前的。

台北有二十几个会所,若是每周有一次集中的聚会,会所是不够容纳的。如果所有的会所加起来能坐八千人,来聚会的人数有一万,就有两千人进不来。因此,一万人的活动,集中到二十几个会所,最多只能有八千人。当然,在短期一、二年内,大会所不是那么急需;但若是召会有眼光,能未雨绸缪,是应当再买地,将来有机会造大的会所。

训练小排的“教练”

原则上,首先我们要召聚全时间以及半时间的弟兄姊妹;其次,就是办训练,训练这些人怎样作教练,让他们出去教人作小排。好比打球一样,因着不是人人都会打,所以需要教练教。现在,我们要台北召会三千位弟兄姊妹都打属灵的球,的确需要有带头的人。然而,在学校里,教练教球队时,并不是马上选立谁作队长。教练总是安排大家轮番上阵,有所替换。若有人打得太累,或是受伤,或是临时发现配得不太合式,可以调动、调配一下。我们实行小排原则上也是这样,总要从生活里,教每一排都“打球”,教每一位弟兄姊妹都能尽功用。小排的用处很多,可以托住人、探望人、传福音等;若是一个一个排建立起来,就能推动出事情。召会生活从小排这个基层开始推动,这样的推动才有功效。这需要我们花一番很大的工夫,也许半年还不一定能作透。

要训练人作教练,需要花时间,如果弟兄姊妹不拿出时间,就无法接受训练。有些人定义所谓半时间,是用业余的时间;这样的定义并不准确,必须是能拿出工作时间一半的人,才是半时间。因为我们的训练只能在白天,晚上的训练作不出事情。这个针对作教练的训练,不是两周就能完成的;以后在实行上遇到困难,还得再成全。目前我们因着现实状况,教练们必须现学现卖。训练给他们材料,教导他们在小排中该作什么,以什么为主题,他们就根据这些,去帮助人,教导人。当小排实行得不好时,他们也要知道该如何规正等。我们这样作,起码要费时一年,才能建立起小排聚会正确的家风。一面,小排聚会是让弟兄姊妹自由聚会;另一面,却不能自由得什么规范都没有。所以,我们还得给弟兄姊妹材料,并且教人如何使用。

丢弃老旧的观念

因着受训的全时间及半时间的弟兄姊妹都比较年轻,当他们去教导人如何作小排时,可能会产生一种情形,就是小排里的成员年纪较长,而他们的年纪较轻。这时,需要我们把老旧的传统观念丢掉。作教练不在乎年轻、年长,只在乎会不会打球。比方我们移民美国,不论七十岁或八十岁,都要学英文,而那些教英文的人,可能只有二十几岁。然而,前去帮助小排的青年人,绝不要以为自己是某个会所的全时间服事者,若是到别的会所,他就不能作了。这些都是不正确的老观念,统统需要打掉;不论小排怎样实行,重要的是大家都能调和。

“教练”只作指导的工作

教练乃是要教导小排的成员,并不是要去带领他们;教练的主要职责,是去指导他们如何使用材料。目前台北有四百个小排,若是每周聚一次,一年下来,各个小排的情形就会改善,并且许多人都会作。这样,慢慢的一切就会上轨道,成为风气,大家对小排聚会就熟悉了。以后再分出去,就不需要太多的教练。我们总得要冲破目前缺乏“教练”的窘况。全时间者,尤其是年长的同工们,也得去训练、成全小排里的成员。

问答

问:我们观察目前的情形,还有许多人不太跟得上,怎么办?

答:我们现在的作法是各会所有集中的聚会,然后一个人讲,众人在那里听。虽然分散在二十几个会所,各会所还是只有一个人讲;这种作法原则上和基督教没有两样。目前改革的作法,是完全进到小排里。前面的制度是集中众人,由少数人来作,那是基督教的作法。后面的作法是从基础作,人人都尽功用,并且“深入民间”,大家都到小排里。

因着大家都不会作小排,所以,我们要成全教练去教他们。教练不是要去带领他们,乃是去教他们。在球队里,“教”与“带”不同。球队里的教练不打球,乃是球员自己打球。球员带领球员打球,教练在旁边观看,并不下场。同样的,我们是训练教练到小排去,帮助人、训练人、教导人;但不要他们下场去带。

目前集中聚会能少就少。就着现实环境而言,我们没有设备,没有够大的场地。其次,许多弟兄姊妹没有时间参加集中聚会。他们不来聚会,我们不能责怪,反倒该去俯就他们,把聚会送到他们家。所以,根据设备、交通、时间等种种问题,弟兄姊妹不来参加集中聚会,召会就要衡量,对此不要强求。然而,有一个基本的东西一定要强求,就是小排聚会。集中聚会没有,召会生活还能存在;小排聚会没有,召会生活就空了。维持召会生活的命脉就是小排;我们若是将小排作稳了,事实上,有没有大聚会并不要紧。

今天我们的真理太多、太丰富,我们在生命方面也不错,但人数扩增的成效却不显著。我们都得谦卑下来。从一九五六至一九八四年,这二十八年来,我们在台湾岛上的人数,实际上没有增加,反倒减少了。按规矩而言,一九五六年我们已经有五、六十处召会,过了二十八年,就应该有三、五百处召会。目前召会的数目不多,并且许多处召会的光景很弱。正常的情形,召会应该是蒸蒸日上,产生一个又一个召会。如果人数去年是三千,今年变成六千,明年到一万二;那才算是有成效。然而,我们并没有这个成效。好像果园里的果树,应该是满园果子;但我们的果子却是零零星星,上不了市。

我们不能把弟兄姊妹的忠心和功劳废弃,这二十八年来,主的见证还维持着,并且还像个样。只是从扩增和开展一面看,因着我们的作法不对,缺了一个东西,并且那个缺漏太大,所以完全没有果效。

问:台湾早期那七年,人数增长得那么快,是不是因为李弟兄亲自带领?

答:那七年当中,我一面作,一面研究。那时,第一,没有会所,但过不多久,会所就出来了。第二,没有分排,但接着排也出来了。好像我们作生意,不能作了五、六年,还是因循守旧,照着老方法作。当有一个难提出现,你不能不去应付,不去解决,这时你自然会研究、改进。同样的,如果我们守着老路,一直采用集中的作法,定规不会进步。

我们起初为主作工,没有一点家当,基督教没有给我们什么东西,我们在圣经里也没有读出那么多真理,更没有大召会的供应。我们一切都是自己研究,自己学习。倪弟兄就是如此,从一九二二年开始,他就一直学,一直进步;我们到台湾以后,也是不断的学,不停的往前。开始时,是把我们在大陆所学的拿来用,而有了一些果效,但还不够,我们就研究求进步。之后,我到了美国,全力作工,也是不断学习,务求更能让主有路。

之后,因着美国新移民法实施,每年有许多人移民到美国。我曾嘱咐台湾的弟兄们,要对那些出国的弟兄姊妹加以训练,并将名单寄给我们,两边好有个联系。然而,弟兄们没有照着实行,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性格”,中国人作事往往是顺手作一作,作了就丢,始终不能作得透彻。我把台湾留给弟兄们作,因为我里面清楚,这里有家当,有底子,只要接着带领下去,就很容易作,也一定有果效。然而,事与愿违,结果并非如此。

在美国,我一作工就是十年多,并且接受负担作真理,把新约的生命读经作出来了。倪弟兄虽然释放了许多真理,但大部分没有印成书。并且,在与他的谈论中,我们知道有些东西他想作,却没有机会作出来。可以说,一面,倪弟兄释放了许多信息,但没有付印成书;另一面,他所释放的信息虽多,却没有一套是全览新约二十七卷书的,因为他未得机会。所以,今天我们若只有倪弟兄那一部分的丰富,还是不够。

若是你们有心,也用心,我们中间的确有一套对神学的认识—全套的新约生命读经,一共二十七卷。近几年,我是全心作这件事,所以没有心情接受负担,顾及台湾的工作。即使我住在美国安那翰,我也没有时间参加安那翰召会的长老聚会,因为顾不了那么多。无论如何,主仍然施恩给我们,使我们中间有了这一套对神学的认识,来配合主恢复的工作。

二十八年来,我们在台湾就是站在那头七年的基础上,只有持守,没有进步。就着持守而言,我们是成功的,但是没有进步。这并不是说持守了就成功事情,乃要在持守基础中,仍然往前进步。无论如何,一切是在主手中。若是这二十八年我们有进步,我绝对相信已经把台湾全岛福音化了。我们会有二十万弟兄姊妹,有十几万青年兵,他们可以移民出去开展;有的扩展到印度,有的到缅甸,有的到俄罗斯,并且在财物的奉献上,也能配合。今天若是台湾的经济状况像菲律宾或印度,就没有办法移民,即使人再多也不行。然而,因着主的主宰,政府将经济作得稳固,目前的情形实在可观。因着国家经济繁荣,国民的收入高,弟兄姊妹不奉献也奉献了。依据我们目前聚会人数三千,每月奉献约四至五万美金;若是人数达到三十万,一年就有超过五千万美金的经费。这样,就能在主的工作上,有很多的开展。

台湾蒙祝福在于召会

虽然因着政府的努力,加上百姓的配合,台湾在各方面都作得不错;然而,我们绝对相信,台湾能蒙祝福,完全在于召会。一九四九年到一九五○年间,台湾的政局十分动荡不安。当时,召会就起来祷告,下决心广传福音。我们决定台北有多少人口,就印多少福音单张,一人一张。我们找出地图,分区、分巷由弟兄们带领,一街一巷、一家一户的把福音单张散遍。此外,我们还印了福音标语,在短短的时期内,大街小巷、路口、车站,甚至圣徒家门口,都充满了福音标语。接着,我们就出福音队,并且在新公园传福音,带了许多人得救。后来,台湾的政局有了转变,也得到了经济上的援助。这种情形其实是主的祝福。我们确实知道,主的祝福临到这地,实在是因着召会。

一九八五年一月十二日讲于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