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里一切的预表和预言,所指向的中心除了主耶稣以外,可以说就是召会。新约里有一节圣经特别将基督与召会连在一起,就是以弗所五章三十二节。使徒保罗在这节说,“这是极大的奥秘,但我是指着基督与召会说的。”从保罗领受的启示来看,再没有奥秘比基督与召会更大。基督与召会乃是神心意里的一件大事,也是宇宙间极大的奥秘。为这缘故,我们历年来所释放的信息,大部分都与“极大的奥秘—基督与召会”有关。 现今的世代,知识日新月异,科技的发展也达到颠峰;然而,世人对于基督与召会却是一窍不通。今天,大部分的人都将召会(俗称教会)看作基督教,将召会与基督教混为一谈。当初,西教士到中国翻译圣经时,造出许多很好的属灵辞汇,诸如成圣、称义等;然而,“教会”一辞却造得非常害意。这辞充斥着宗教味道和色彩,导致人对召会有错误的领会,认为“教会”不过是一种宗教的会集。实在说来,今日一般人所看见的“教会”,也已经堕落到宗教的境地,完全成了一个宗教,并不能代表真正合乎神心的召会。 按照使徒行传的记载,召会在刚开始的时候,完全在灵的新样里。然而,使徒们还没有完全过去,召会就已开始堕落、走样。第二世纪以后,有一班圣经教师,就是召会历史中所谓的教父们。这班人有深入研究的精神,在解释真理上有相当的贡献。譬如,他们造出“三一神”这个辞,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可惜,因着他们在道理的意见上无法一致,召会因此分成许多派别而四分五裂。康士坦丁大帝统一罗马帝国之后,看见基督徒在其帝国内的影响力甚大。为了稳定国内的情形,康士坦丁大帝认为必须先把教父们的教训和见解统一起来。主后三百二十五年,康士坦丁大帝在奈西亚召开大会,由他自己作主席,召集所有的教父和学者们在他面前辩论。那次大会的结果产生了“奈西亚信经”。至今,这部信经仍为天主教和更正教所使用。在有些公会里,每主日还会请会众背诵信经。表面看,这似乎达到某种程度的合一;然而从圣经的真理来看,信经的内容实在贫穷;就着聚会的光景说,仍是相当荒凉、死沉。 虽然召会堕落到宗教组织里,但在召会历史中仍有人是隐藏的走恢复的路。在英国所兴起的弟兄们中,有一位著名的召会历史学家布罗本(E. H. Broadbent),他在“走天路的召会”(The Pilgrim Church)一书中指出,主恢复的线开始于第二世纪,历世纪以来从未间断。至终,主使用路德马丁(Martin Luther)恢复因信称义的基本真理。到了十七世纪,在天主教中,有追求内里生命的奥秘派兴起;这一派以盖恩夫人(Madame Guyon)为首,主使用他们恢复了内里生命的经历。在十八世纪,主继续使用新生铎夫(N. L. Zinzendorf)恢复在圣灵合一里初阶的召会生活。十九世纪初期,主在英国兴起弟兄们,在达秘的带领下更完全的恢复召会生活。这恢复的召会生活,可视为启示录三章所记载非拉铁非召会的应验。在弟兄们被兴起之后大约一百年,他们中间因着道理见解的不同分而又分,于是主被迫转到中国,继续祂的恢复。 从上述的召会历史中,我们看见唯有留在主恢复的线上,才能看见并得着关乎召会的启示。在这之外,人在基督教的公会和宗派里,所见的完全是宗教及其组织,对于召会是一无所知。以诗歌六百一十六首为例,这首诗是出于主恢复中关乎召会的异象,描述召会之于一个爱主之人是何等甜美、可爱并可宝,正如第一节所说的:“主啊,我爱你的居所,就是你的召会!她是你心所喜所乐,也是我心所归。”这首诗歌不仅说出召会是神的居所、配偶和身体,也抒发出圣徒对召会的爱慕与奉献,诚如第三至四节所说的:“为她你作我的生命,叫她作我生活;为她我愿脱去个性,让她作你寄托。她是你的心爱配偶,也是你的身体;她是我的心情所投,也是我的凭倚。” 另一首与诗歌六百一十六首类似的,是六百一十五首:“主,你居所何等可爱!我心渴慕你的院宇!切望得到你的同在,我的心肠向你呼吁。”这首诗歌一共有九节,乃是根据诗篇八十四篇写成的。以上两首诗歌是在一九六一年完成的,是圣徒爱慕召会而有的诗意发表。弟兄会虽写过许多关于召会的诗歌,却未写出关于召会的吸引这类的诗歌。我非常宝贝这两首诗歌,每逢吟唱,爱慕召会的心情总是被激动起来。相信主恢复里的众圣徒唱这两首诗歌,都会觉得甘美,因为我们对召会有充分地认识,而且是实际的参与召会生活。 历代所恢复的圣经真理中,最宝贵的莫过于召会真理的恢复。在召会历史中,英国的弟兄们在达秘的带领下恢复了更完全的召会生活。倪弟兄曾一再强调,启示录三章所记载非拉铁非的召会,在英国弟兄们中间得着了应验。他们开头那段不到五十年的光景,实在是美好。他们从主得着许多亮光,大部分都是关乎召会的真理;此外,弟兄们几乎将圣经里的预表和预言都解开了。我们中间对于旧约预表的讲解,相当得助于弟兄们的看见。在弟兄们之前,就有人循序渐进看见一些,到了弟兄们的时代,这些预表才大大被解开;然而,他们所看见的多半是客观的道理,忽略了主观的真理。 主的恢复来到中国之后,我们蒙主的恩典,才开始看见主观方面的真理。以利未记提到的五种基本祭物为例,最主观的应用,是这些祭物乃是事奉神之人的食物,其中最拔尖的部分,是归神作食物。换句话说,这些祭物不仅是神所享受的,也是事奉神之人所享受的,甚至就是事奉神之人日常的生活。由此可见,祭物是重在吃和享受。这点是从前英国弟兄们所没有看见的。为此,我们释放有关祭物的信息时,大部分都着重在吃和享受方面。 在真理的认识和开启上,弟兄们给我们立了相当好的基础,带给我们莫大的帮助。可惜,他们过于注重道理的见解,以致产生许多不同的意见,又重蹈早期教父们在道理上争论的覆辙。一旦注重道理,就会造成无止境的分裂。首先,是达秘和牛顿(B. W. Newton)对于圣徒的被提,有了不同的见地和争执。达秘主张所有的圣徒要在大灾难以前一次被提,牛顿却主张众圣徒是在大灾难之后一次被提。这样,弟兄们就由一分裂为二。此后不久,弟兄们因着接纳信徒的作法不同再次分裂。达秘坚持不接纳任何与公会团体有牵连的信徒;然而,慕勒乔治(George Muller)的团体持续接纳这样的人。这次分裂产生出闭关弟兄会和公开弟兄会。结果,弟兄们被主兴起来三十年之后,就已分成三个主要的派别:闭关弟兄会、公开弟兄会、以及牛顿所带领的团体。从那时起,他们中间就有数不清的分裂。 一九三一年,闭关弟兄会听说在中国有一班圣徒(就是我们),与他们的看见和实行很相似,就写了一封信,盼望到中国访问我们。在这之前,倪弟兄对他们的历史早有清楚认识,就回信告诉他们,欢迎他们以个人在主里弟兄的身份前来,但千万不能带着他们所代表的团体而来;因为我们只接纳他们个人,并不接纳他们所代表的团体。尽管他们承诺愿意单纯以基督徒个人的身份而来,实际上,却是道道地地带着他们所代表的团体到我们这里。当时,主的恢复在中国才短短九年的时间,圣徒们都很单纯。他们一来,立刻在召会中引起很大的风波。当时,倪弟兄的心情实在难以平复,他从这件事学了很深的功课。从那时起,一直到一九五二年倪弟兄下监,有二十年之久,他再也不邀请外国的圣徒来访问。 那八位弟兄会的代表回去之后,也邀请我们去访问他们。然而,倪弟兄一直到了一九三三年才去。他访问了欧洲大陆和英国,以及美国和加拿大多处的弟兄会。借着这次的访问,倪弟兄看见弟兄会中混乱的光景,往往一个城里就有好几个弟兄会,彼此又不相干,实在满了混乱和分裂。为此,倪弟兄重新将新约研读一遍,专门查考地方召会的界限。他从圣经里看见,地方召会的界限就是召会所在地的那个城市。换句话说,城的界限就是地方召会的界限。根据这个,他看见了召会的地方立场,一个城乃是一个地方召会的立场。一九三四年倪弟兄在上海带领同工有一次查经聚会,就专专查读召会问题,后来信息刊载在“聚会的生活”一书中。从那时起,我们在实行方面就有点脱开弟兄会。 后来,英国弟兄们来信,要求我们和他们采取同样闭关的态度。一九三五年七月,倪弟兄写了一封“覆伦敦罗区福街聚会信”,清楚表明我们的立场和态度。在信末签名的,有上海召会的三位长老,代表召会;另外有三位同工,就是张光荣弟兄、我和倪弟兄,代表工作。(见倪柝声文集第二辑第六册,一八二至一九六页。)当然,这封信一发,我们和弟兄会的关系就结束了。 到了一九三七年,倪弟兄从主得着亮光,分别在一月和十月对同工们释放信息,后来那些信息刊印成书,名为“工作的再思”,内容主要是关乎召会的实行。从这本书里,可以看出倪弟兄和弟兄会的作法大不相同了。不同的点在于,倪弟兄看见召会的地方立场,并且竭力走召会合一的路。这五、六十年来,这个看见和实行保守我们中间有真正的一。尽管我们经历了一些风波和难处,但都蒙保守不至于有大的分裂。 此外,我们起初在远东被主兴起时,非常宝贵史百克弟兄的职事。关于复活和身体的原则这类的事,史百克比别人看见得更多且更高。一九三八年,倪弟兄第二次访问欧洲,并在史百克的团体伦敦贵橡(Honor Oak)那里住了大约一年。倪弟兄回到中国后告诉我:“今天在全地上只有史百克弟兄以及他那里的一班人能‘响应’我们所看见有关基督身体的事。然而,这里有一个很大的‘但是’。他们看见关于身体的原则,但是他们没有看见召会生活实行的一面。”在那次访问期间,倪弟兄指出许多关于召会实行的路,但那些在贵橡的人都不肯接受。 严格说来,我们中间若有分裂,可以说是从一九五七年史百克弟兄第二次到台湾访问而开始酝酿的。对于我们中间的几位异议者,弟兄们一直宽容忍耐,盼望他们回转;然而,宽容是有一定限度的。这样的情形一直到一九六五年,我们才正式请那些有异议的同工从工作和召会的责任中退下去。在他们出去以前,似乎与他们站在一边的人为数不少;及至他们标榜要另立一会时,大部分的人就退去,不跟从他们了。我曾警告那几位要离开主恢复的弟兄们说,“你们出去不久后都要分裂,而且要分而再分。”这是因为他们弃绝了召会的立场。到如今,我所说的话都应验了。他们不只和别人分,他们自己也分了,而且是分而再分。 总之,主的恢复从一九二二年在中国福州开始第一个聚会,迄今六十六年间得以蒙保守在一里,主要的原因在于倪弟兄看见了圣经所启示地方召会的界限,以及地方召会的立场;这成了我们中间一个强而有力的保障。虽然众人来在一起难免会有磨擦和难处,但因着召会的界限和召会立场的光是那样的强,以至于众人都不敢破坏召会的一。因为谁破坏这个一,谁就失去主的道路,无路可走。这个独一的地方立场成了我们最大的保障,保守召会免于分裂。 一九八八年七月二十九日在美国加州旧金山华语聚会释放的信息第十篇 召会立场的恢复
基督与召会是极大的奥秘
召会的堕落与分裂
召会真理与实行的恢复
在主恢复的线上,看见并得着关乎召会的启示
弟兄们过于注重道理,导致分裂
独一的地方立场保守召会免于分裂